次日上午,柳翀想去找桑玉奴談談,卻發現院門緊閉,突然反應過來,秦樓楚館沒有上午開門迎客的,心中暗笑自己犯傻,便帶著韓炎等去了軍營。
柳惲、鄒浩見韓炎來了有些興奮,他倆最近一直在練柳翀給的那本《趙子龍十八槍》,便迫不及待地要展示給韓炎看。
韓炎看了一會兒,皺了皺眉,讓人拿過三條長棍來,三人各執一條“你倆一起上。”
柳惲、鄒浩二人也不客氣,棍花一抖向韓炎襲來,韓炎隻是格擋並不攻擊,故意賣了個破綻給他們,將下盤暴露在他二人的攻勢之下,二人瞅準時機雙雙攻向韓炎的小腿,不料就在棍頭即將接觸到韓炎的小腿時,韓炎卻一躍而起,雙足分開踏向雙棍,幾乎是同時“哢嚓”聲響,雙棍齊斷,說時遲那時快,韓炎手執棍尾,左右一掃,柳惲、鄒浩雙雙被掃中倒地。躍起、斷棍、橫掃、收勢,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看得人賞心悅目。
“這是哪裡學來的旁門左道,儘是虛招取巧之術,對付一般人或許還湊合,要真遇上高手了,用這樣的招數便是取死之道。”韓炎皺眉批評道,鑒於徒弟們都是官宦子弟,他平時很少對徒弟說重話,這幾句便算是極為不滿了。
“大哥給的槍譜。”柳惲摸著被打疼的胳膊,毫不猶豫地出賣了大哥。
此言一出,旁邊觀戰的柳翀大為尷尬“呃我又不是高手,我是一般人,不懂這種槍法的破解之道,反正老韓剛才那一招我做不出來。還是聽你們師父的吧!”
韓炎聽聞是柳翀給的槍譜,也是一驚,後悔剛才那話有些冒失了,見柳翀並沒有生氣的意思,才又委婉地說道“此槍法雖不適合步戰,但或可用於馬戰,畢竟在馬上是很難躍起的。”
柳翀知道韓炎是怕傷了自己的麵子,便岔開話題“克遠呢?躲哪兒偷懶去了?”
“大表哥去火藥庫那邊了,他這幾天跟馬師傅不知道在搗鼓什麼,神神秘秘的。”鄒浩指了指火藥庫的方向。
“行,那你們先練著,我去找他。”
去到火藥庫,果見馮柯和馬師傅以及另外一些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什麼。
“克遠、馬師傅!”
“大公子來啦!”
“怎麼樣?做出來沒?”柳翀指的自然是火銃。
馮柯皺了皺眉“倒是做出來幾個,但是有效射程有點短,隻能打中兩三丈外的東西,再遠就沒效果了。”
“加大火藥量試試?”
“那銃管就裂了,已經廢了好幾個銃管了。”
“把銃管再加大、加厚一些試試?”
“是啊,我們也是這個想法,這不正在討論嗎?”
柳翀點點頭“嗯,你們先琢磨著,”說完又從袖中掏出一本書遞給馮柯,依然是沒有封麵的,“這本《軍器圖說》你拿去看看,裡麵有種燧發槍,你試試看能不能找人做出來。”
“誒!”
從軍營出來,恰好遇到柳明誠身邊一個長隨來找他“大公子,老爺請您回府一趟。”
柳翀詫異地看了看天“這才中午呀,老爺下衙了?”
“是,老爺今日下衙早。”
“哦,知道了。”柳翀立即回了府,在府門口看見家丁正從一輛車上卸東西,車上正是岐國公府的徽記,他便明白了,羅汝芳又有信來了。
自祁清瑜到望州後,柳敬誠每個月都會派車送些應季的物品來,雖不見得是多麼貴重或者望州買不到的,但總歸是做兒子的禮數,母子之間再怎麼鬨彆扭,禮數上還是要周全的。而羅汝芳回京後,為了防止被人窺探,他的信便經常夾在岐國公府送往大長公主府的禮物中一起送過來,所以柳翀一看到送禮物的車,就知道必是又有信來了,於是直接到柳明誠的外書房去見他。
“義父,羅先生又有信嗎?”柳翀大跨步邁了進來,轉身隨手關上了房門。
柳明誠靠在椅背上,眉毛擰成了一股繩,兩側嘴角下沉,示意了一下將桌上的一頁紙“剛剛送來的,你看看。”
柳翀拿起來翻了翻,眉毛也漸漸擰了起來,信中內容有些令人吃驚“魏王是楚王害死的?不是意外嗎?”
魏王即是承平帝長子,三年前在練習騎射時意外墜馬而亡。
“按信中所說,馬具是被動過手腳的,而負責馬具之人又是從楚王府攆出去的人,此人事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麼假如一開始從將人楚王府攆出去便是故意為之的,那麼後麵這一切就是順理成章的了。”
“所以,陛下懷疑——或者說內心已經認定了楚王謀害了他的長子,而楚王也知道自己被懷疑了,那麼楚王的反意就不是沒來由的了。可我還是不明白,楚王為何要謀害魏王?”其實柳翀心中已經隱約猜到了理由,但他依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不是明擺著的嗎?”柳明誠倒不覺得這有什麼難猜的,他冷笑一聲,“哼,那位能兄終弟及,彆人就不能嗎?”
“可陛下有四個兒子,就算最小的那個不算、三年前隻有三個,可難道他從三年前便有把握把這三個都一一除掉嗎?這難度也太大了吧?”說到這裡,柳翀心中猛然一驚,“難道說皇二子趙王也是?”
“不知道,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他可已經成功一半了!真想不到,他看上去粗魯,竟還真有些暗中的能耐!”柳明誠心中幾乎已經認定了魏王、趙王之死都是楚王祁樟的手筆。
柳翀頹然的癱在了椅子上,皇家的勾心鬥角讓他很是煩悶,即便隻做個看客,他都覺得心累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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