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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院使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截趾之事畢竟爭議過大,便先擱置了,好在偏殿很快就傳來了好消息,那名高燒的內侍在打針之後半個多時辰燒便退了,人也醒了過來。
金院判和陳太醫去給那內侍診了脈,發現果然脈象平穩了許多,俱都嘖嘖稱奇。
這下沒有理由再反對白郾給承平帝用藥了,承平帝放心大膽的服用了青黴素,眾人又提心吊膽地過了兩刻鐘,見承平帝一切都好,確實沒有不良反應,一顆顆懸著的心才終於放回了肚子。
“太醫院先退下吧,小白大夫這兩天就留在宮裡吧,薛尚,給他找個住處安排他住下。”
“是,陛下!”薛尚帶著白郾先退下了,隻留下祁翀跟承平帝繼續聊天。
“陛下,臣有個不情之請——”趁著承平帝心情不錯,祁翀小心翼翼開口道。
“你想給白郾求情?”
“陛下聖明!什麼都瞞不過陛下!”祁翀嘻嘻笑道,“倘若他真的治好了陛下的病,那就說明他真的是個人才,而且對陛下忠直不二,殺了怪可惜的,能否留他一命?”
“朕考慮考慮吧!”
“謝陛下!”
“誒,對了,你剛才說在望州遇刺是怎麼回事?朕怎麼不知道?”
“哦,確有此事。”祁翀便將如何在接到聖旨之日遇刺及刺客身上搜出衛門司令牌一事一五一十說與承平帝聽。
承平帝勃然大怒,他怒的倒不是祁翀差點被殺了,他怒的是作為皇宮看門狗的衛門司竟然出了問題!
他太清楚自己當年是怎樣收買衛門司、怎樣利用衛門司奪取皇宮控製權的了,所以甫一即位便以升遷的名義將殷天章調離了衛門司,實際上就是對殷天章骨子裡的不信任!
祁翀一說此事,他立馬就想到了殷天章,一來因為當年之事,殷天章跟祁翀有舊怨;二來背叛這種事隻要有了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
他原以為衛門司換了司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現在看來還是大意了。想想也是,殷天章在衛門司深耕已久,衛門司上上下下幾乎都是他的徒子徒孫,就算他本人調離了,也不表示不能實際控製衛門司。
可問題是這次殷天章的背後又是誰呢?
想到這裡,承平帝嚴肅地對祁翀道“大侄子,此事朕的確不知情。不過既然是宮裡出了問題,那就肯定要查,否則朕也寢食難安。隻是此事不宜大張旗鼓地查,朕準你秘密地去查,宮內任何人隻要有疑點你都可以查!朕會讓薛尚配合你!”
“這皇叔,臣侄來查此事,合適嗎?”祁翀試探道。
“你少婆婆媽媽的!沒人比你更合適了!不要有顧慮,放心大膽地查!”
“臣遵旨!”
“壯武軍那事查的怎麼樣了?”
“毫無頭緒。”
“不是有俘虜嗎?沒審一審?”
“在陶縣的時候就審過了,可惜都是些小嘍囉,什麼都不知道。唯一一個知情的都指揮使還死了,如今無處可查了!”祁翀故作遺憾地歎了口氣。
“你自己想辦法吧,朕精力不濟,顧不上這些破事了。對了,後天清明祭祖,你也來吧,今天下午就去禮部演禮。”
“是,陛下!”見承平帝雙目微閉露出了疲憊的神色,祁翀忙道,“陛下如無其他吩咐,臣先告退了。”
“去吧!”
祁翀站起來規規矩矩行禮後剛準備退出大殿,走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轉身回來對承平帝道“皇叔,臣侄聽說這消渴症與嗜甜有關,您少吃些水果、點心,少喝點酒,多吃點蔬菜,或者這病自己就好了呢?”
承平帝不以為然地笑道“這話太醫早就說過了,可人活一世若是連飲食都不能自在,那還活的什麼勁兒!行了,你的好意二叔心領了,去吧!”
祁翀心道我勸過你了,你不聽我可就沒辦法了。他應了聲“是”便轉身出宮去,沒成想路上正好遇見了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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