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人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車夫隨即調轉馬頭而去。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與此同時,大理寺斜對麵的一條小巷子裡,一名身穿便裝、頭戴鬥笠的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大理寺門口的動靜,及至看到柳惲將柳明誠背出門外、放到馬車上時從柳明誠臉上露出的痛苦神情和衣襟處閃過的一絲血紅,男子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眼前也逐漸模糊了。他打小就最怕疼,不好好練功時打他一槍杆他都要齜牙咧嘴喊半天,這二十大板下去如何能受得了?這小子怎麼就非要自討這苦吃呢?
“老爺,您既然這麼關心二老爺,為何不親自過去看看?”新來的小廝顯然還不太懂主人家的複雜情況。
“多嘴!”柳敬誠嗬斥了一句,繼續盯著弟弟的身影,直至馬車駛離了大理寺。
“回頭去買些上好的金瘡藥送過去,記著,彆讓老太太知道。”
“是,老爺。”
兩刻鐘後,在“第一樓”的那間特殊包廂裡,祁翀見到了杜延年。
“嶽父!”私下無人時,祁翀已經將“嶽父”兩個字叫的很順口了,杜延年笑了笑也沒有客氣。
“殿下今日不該去大理寺!”笑歸笑,杜延年一上來還是先批評了祁翀,“此案的結果昨日便商定了,沒告訴殿下就是不希望殿下事先知道,也不知何人這麼多嘴竟讓殿下知道了。”
“我也是關心則亂,現在想來的確不該去。”祁翀知道自己理虧,連忙認錯。世人皆知此案的原被告兩方一方是他的義父,另一方是他的嶽父,他此刻的角色應該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才對。而左右為難之人麵對今日這場景,最好的應對辦法就是回避、裝不知道,他如果出現在大理寺卻又不跟任何一方起衝突,那便會惹人生疑,如此一來這場戲的前麵已經唱完的那一大半就全都白唱了;而如果跟其中一方起了衝突,如何收場也會是個大麻煩。
“幸虧殿下反應快,沒有露臉。”杜延年也不敢太讓祁翀難堪,連忙打圓場。
祁翀臉一紅,忙道“還是您提醒的及時!義父傷的如何了?”
“邱邦士手下那幫人手底下有數兒,事先又特地囑咐過,板子打的震天響,看著挺慘,其實隻傷了表層的皮肉,筋骨絲毫未損。他畢竟是自幼習過武的,結實著呢,沒什麼大事,頂多趴個十天半月也就好了。邱邦士事先清了場,也沒幾個人看見過程,臉丟的不大。”
“那也夠他喝一壺的,他幾時受過這個罪呀!”
看著祁翀依然悶悶不樂,杜延年寬慰道“殿下不必過於自責,其實不論有沒有殿下的‘雙折法’,德甫這頓板子都是逃不掉的。前天晚上我們在大理寺獄商議此事的時候,發現德甫挨一頓打是快速、圓滿解決這個案子的最好辦法。而且,他這頓打不會白挨,在家歇幾天很快就會有新的任命的。”
“新的任命?”祁翀眼前一亮。
“對,陛下身體不好,眼看著已經越來越懶得上朝理政了,他要將權力讓給政事堂,那就需要一股牽製政事堂的力量。朝中能夠牽製政事堂的無非兩個衙門樞密院和禦史台。接下來德甫應該會被安排執掌這兩個衙門中的一個,無論哪一個,對他來說都是升遷,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哼!這就是帝王心術?”祁翀不屑地撇了撇嘴。
“聽起來殿下對陛下的手段有些看不上啊!”杜延年笑道。
“無非是互相牽製而已,這有什麼?讓臣子之間互相傾軋,皇帝漁人得利,這樣的手段是‘術’不是‘道’,沒意思。”祁翀搖搖頭道。
“哦?殿下追求‘道’?不知殿下以為的‘道’是什麼?”杜延年饒有興致地看著祁翀。
“‘夫道,有情有信,無為無形,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自本自根,自古以固存’,道即變化之本,不生不滅,無形無象,無始無終,無所不包,其大無外,其小無內,過而變之、亙古不變。說白了,‘道’即法則,是既不能被人為創造、也不能被人為消滅的本質,隻有抓住本質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祁翀侃侃而談。
“殿下所言固然有理,但失之片麵。”
“請嶽父指教。”
喜歡牧淵我在大淵搞扶貧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牧淵我在大淵搞扶貧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