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薛尚蒼老的背影,承平帝莫名煩躁。
薛尚真的做錯了嗎?不,他非但沒有做錯,反而甚合承平帝的心意,他說的對,帝後和睦才是福呀!
可是,他不得不委屈薛尚一次,以此向那人傳遞一個警告的信息。
可警告之後又如何,這種虛假的帝後和睦還能維持多久呢?
從何時起,夫妻離心,漸行漸遠,如今竟到了要互相提防的地步了嗎?
“來人,拿酒來!”
“陛下,您今晚已經喝了一壺酒了,薑女醫說您不能再喝了!”榮慶小心翼翼道。
“狗閹奴,你也要來管朕!你師祖管朕,你也管朕!”承平帝大怒,上來就是一個窩心踹,一腳踢翻了榮慶,自己卻也因為碰到了足部的患處而疼痛不已。
榮慶顧不上自己的傷,連滾帶爬地去值房叫元瑤。
“薑女醫,陛下傷著自己腳了,您快去看看吧!”榮慶呼哧帶喘的說道,剛說完便“哇”地噴出一口血來。
“你怎麼了?”元瑤忙扶住了他。
“奴婢沒事,就是被陛下踹了一腳,”榮慶慌忙摸了摸嘴角,“您快去看看陛下吧,不必管奴婢。”
“陛下傷了腳,不過是多疼一會兒,要不了命,你這個傷要是不及時治搞不好是會死人的!”元瑤一把將他按在凳子上,給他號了脈、開了藥方。
“你先去抓藥,先把自己治好才能伺候陛下。”元瑤說著背起藥箱往萬歲殿而去,榮慶望著她的背影眼圈隱隱泛紅。
居然有人將他置於陛下之前!說出去這還不得是死罪嗎?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萬歲殿內,碎瓷片、瓜果散落一地,承平帝已經被扶著躺在了榻上,手裡還抓著一把酒壺正要往嘴裡倒。
元瑤顧不上行禮,兩步搶上前一把奪走了酒壺。
承平帝大怒正要發作,卻發現奪走了酒壺的元瑤也是一臉的氣呼呼,頓時怔住了。
“陛下為何如此不知愛護龍體?白先生早就囑咐過了,陛下的病情不宜飲酒,即便要飲每日也不宜超過三杯。陛下今日中午飲了一壺,已經過量了,如今又要喝,還要不要命了!陛下是有妻有子之人,便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妻子考慮啊”
元瑤還在“叭叭”說著,承平帝突然笑了起來。
元瑤不知他為何發笑,聲音戛然而止。
“元瑤,你這個小丫頭呀!怎麼這麼能說呢?”
元瑤這才醒悟過來,剛才自己乾了什麼?她隻當眼前這人是病患,卻忘了這位病患還有個身份是皇帝!自己居然罵了皇帝!
才反應過來的元瑤嚇了個半死,慌忙跪在了地上。
承平帝卻伸手扶起了她,又揮了揮手將內侍全部趕了出去。
“你知道嗎,你剛才這個懟朕的勁兒啊,特彆像年輕時候的皇後。”承平帝笑著陷入了回憶中。
“皇後娘娘?”元瑤好奇地抬了抬眼角。
“是啊,她那個時候也是這般愛罵我。記得有一次,朕打仗受了傷,回來養傷的時候她不讓朕喝酒,朕就偷著喝,結果被發現了,她當時也是這般說的祁櫳!你怎麼就這麼不知愛惜自己的身體?禦醫說了不讓喝酒不讓喝酒,你還喝!你還要不要命了!你還敢偷著喝!長能耐了是吧!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我們娘倆考慮啊哈哈哈哈”
承平帝說著說著笑了起來“可罵歸罵,罵完了她還是會親自下廚為朕做一桌子菜。”
“皇後娘娘做菜一定很好吃囉?”
承平帝搖搖頭“正好相反,她做菜一點都不好吃,不是這個鹹了就是那個淡了,可朕每次都能吃光,然後告訴她說你做的真好吃!”
“這是為何?”元瑤睜大了眼睛好奇地問道。
“因為喜歡啊!你喜歡一個人便覺得她怎樣都好、怎樣都對,若覺得她做的不對了,那便是沒那麼喜歡了吧!”承平帝的語氣中透著些許悲哀,他已經沒那麼喜歡她了嗎?她也沒那麼喜歡他了吧!一路攜手,情分並沒有越來越深反而越來越淡了嗎?
想著自己的結發妻子,身體卻再也沒有了年少時的那份衝動。難道這便是老了?可朕還不到四十歲呀!
承平帝心有不甘地望向元瑤,少女黑亮的雙眸有一股鮮明的靈動,肌膚勝雪,體香攝魂,那一瞬間承平帝突然覺得自己又有了衝動。仿佛為了驗證自己還不老一般,他一把抓過元瑤的胳膊,將她推倒在榻上,大口粗暴地壓上了少女飽滿的雙唇。
小姑娘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拚命要將眼前的男人從自己的身上推開,然而男人的大手鉗住了她的雙臂,讓她的反抗徒勞無功
轉過天來,京兆府接到了刑部轉回來的回文,許衍派人來請了祁翀到衙議事。
小吏將每件案子的複核公文逐一呈給祁翀看。
先是何乞老案何乞老淩遲三百刀;錢老大、錢老二腰斬棄市,其餘手下十餘核心人員梟首,餘下近百從犯或杖、或徒、或流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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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奚友、申錫、宋激三人皆梟首,他們都不是出身大富之家,交不起巨額罰金,隻能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