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自己作死,可就怨不得彆人了!
轉過天來,紀陵縣這份彈劾奏章果然適時地出現在了承平帝的禦案之上,不出意外的,承平帝勃然大怒!
短短幾天內,崔家一個涉及逆案的,一個違製的,還有一個能頂朝廷好幾年歲入的貪墨案!崔家這是要乾嗎?如果深入查下去,崔家還會翻出多少人、多少事?
尤其是前兩案——如果說貪墨案隻是錢的事,那前兩案可就直接是藐視皇權了,而這是任何一位皇帝都不可能容忍的!
盛怒之下的承平帝直接將祁翀叫進了宮。因為萬歲殿正在鋪設地暖管道,承平帝最近便在文華殿起居。
“元舉,此事你做的很好,尤其是這個崔郅違製案,相關官員事後要重重封賞!接下來還得繼續查實,你去把崔家給朕翻個底兒掉,看看這個所謂的千年世家到底都是些什麼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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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翀故作為難地道“陛下,崔家在朝為官者眾,其中不乏三品以上大員,在各地主政一方的更是不在少數,若有涉案”
“不管什麼人,隻要涉案,一律依律處置,朕給你明旨,讓吏部、戶部、刑部配合你。你是親王,除了朕以外你最大,不必有顧慮!若有人敢鬨事,朕給你撐腰!”
有了承平帝這番話,祁翀不再矯情,痛快地領了旨,又以京兆府人手不夠為由,請旨從左、右武衛各調一營人協助,承平帝也答應了,祁翀這才告退出來。
從文華殿出來,祁翀沿著巷道一路往南出宮,迎麵過來一隊灑掃內侍每人手裡拎著兩桶水,見到祁翀俱都停下彎腰。隊末一名老者似乎頗為吃力,隻顧低頭勉力跟著,沒有注意到前麵之人突然停下,冷不防地撞了上來,一個趔趄跌坐在地,手裡的兩桶水也灑了一地,揚起的水花濺到了祁翀的衣擺和鞋麵上。
領頭的小黃門見狀大驚,舉起手裡的鞭子朝那老者劈頭蓋臉抽了過去,邊抽邊罵道“不開眼的老東西!竟敢冒犯秦王殿下,不要命了是吧!”
那老者雙臂護著頭臉身子蜷縮在一起,痛苦地呻吟著。
祁翀於心不忍,出言製止道“行啦,他也是無心之失,何必得理不饒人?”
那小黃門這才停了手,忙又跪到祁翀腳下,邊為他擦拭水漬邊賠笑“殿下恕罪,這老奴不懂事,奴婢回去一定狠狠教訓他!”
那老者也知道自己闖了禍,忍痛爬起來跪在了一邊,祁翀這才發現,這挨打的老奴竟然是薛尚!
此時的薛尚一身粗布麻衣,頭頂青絲愈發少了,白發則顯而易見地占據了優勢,臉色也憔悴了許多,短短月餘不見,竟憑空多出了許多皺紋。
“薛都知?”
“奴婢不敢!奴婢如今隻是個雜役,殿下直呼奴婢姓名即可。”薛尚叩頭上稟,言語聽起來令人頗為心酸。
“哦,算了,一點小事而已,也不必都跪著了,起來吧。”祁翀對那小黃門道,“我正好有點東西落在車上了,要找個人跟我去取一下,反正他這水也灑了,便讓他跟我走一趟吧?”
“是,殿下您儘管差遣便是!薛尚,好好伺候殿下!”
“是!”薛尚微微彎腰應諾,便跟在祁翀後麵往宮門口走去。
“你臉色不太好,也瘦了不少,看來最近過的很是辛苦啊!”四下無人的時候,祁翀跟薛尚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起來。
“多謝殿下關心,奴婢如今要做力氣活兒,自然比不得從前身子輕省。”
“心裡不好受吧?”祁翀腳步停了停,回頭望著薛尚問道。
薛尚一愣,抬頭看了祁翀一眼,忙又低頭道“奴婢犯了錯,自然該受罰,便不好受也得受著。”
“哎,要不這樣,我府裡還差兩個內侍,要不要我跟陛下說說,把你要過來,給韓炎當個副手,雖說委屈了些,可總好過在宮裡挑水掃地吧?再說了,就算你一心認罰,就不怕殷天章找你麻煩、給你穿小鞋?”祁翀態度認真,不像是玩笑。
薛尚認真揣摩著祁翀的意思,緩緩跪下道“殿下的好意奴婢心領了,隻是,奴婢本是該死之人,是陛下寬宏,饒奴婢一命,餘生豈敢不儘力報效?再者,奴婢自少年時便在這深宮中行走,早已習慣了這裡的一草一木,換個地方怕是難以適應。都是奴婢不知好歹,辜負了殿下的美意,請殿下恕罪。”
“既如此,那孤就不勉強了。”祁翀伸手扶起了薛尚,二人繼續往宮門口而去,一路再也無話。
到了宮門口,祁翀從車上取下一個錦盒交給了薛尚“這是白郾給薑貴儀配的保胎藥,你幫我捎過去。”
“是,殿下。”薛尚接過錦盒,恭恭敬敬行禮告辭。
望著薛尚離去的背影,祁翀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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