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顧嘉怡,她隻是抬頭用充斥憤怒和怨恨的雙眼盯著他。
可後者瞧見卻冷笑一聲,抬起長腿對著女孩左肩一踹。
而就在這刻,顧嘉怡把半分鐘之前護她咽下最後一口氣保鏢的手槍,迅速從背後掏了出來。
“砰砰砰砰砰。”
“砰。”
五聲槍響,可真把佩戴麵巾的一夥人給整驚了。
但準頭一直很好的女孩,這次卻也失誤了。
隻因顧嘉怡她被踹了一腳後,側倒在地時才趁他們疏忽大意開的槍,準頭自然也是大打折扣。
可無妨,畢竟她從剛開始就明白,自己殺不了這些人。
例如她被子彈打穿、血流不止的掌心,不就很好說明了這一切麼……
“堵住她的嘴。”隻見沈言之他右臂往下滴血,卻還在意味深長的看向倒在泥地裡的女孩。
白色t桖上麵全是血漬,就連本該是淺藍色牛仔長褲,也變成了幾塊深藍。
很臟。
與此同時,聽到命令的另一個麵巾男,他拿著膠帶和繩子往顧嘉怡方向走去,可最後這些東西卻不是用在她身上。
而是跪在地上正抱著女孩的頭,摁住她右手心被子彈擊穿、血流不止的顏玉。
此刻,顏玉她像是一頭保護幼崽的母豹子,大聲罵著滾開!!不讓他們過來的話語!
但又有什麼用呢?
一個手無寸鐵的柔弱女人,又哪有尊嚴可談。
“彆碰她。”顧嘉怡身上很疼,神誌也開始不清醒,但還是躺在顏玉腿上用那隻好手攥緊她的衣擺。
就連這三個字,她也是費力掀起眼皮,看向對麵站著的沈言之說的“你總不會是想讓我現在就死吧。”
話乍一聽,可能覺得有點曖昧。
實則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話究竟是何意思,顧嘉怡用處還沒起到,現下要是死在這兒,他們努力全都白費了。
而那邊,顧嘉怡幾乎是狠咬著牙,才把話說到這個地步的,因為她剛才正想再往下說的時候,喉嚨裡那股腥甜便有噴出之勢。
她不敢啊。
她不敢讓自己提著的最後一口氣卸下去。隻因顏玉需要她,顧嘉怡她也不能讓姐姐受傷…
“你跪下求我。”這時,身著統一墨綠色極簡迷彩裝的沈言之,他蹬著黑色軍靴往旁邊的樹杆走去。
而顧嘉怡在聽到這話後,不再壓抑上湧的鐵鏽味,將一口鮮血給噴了出來。
此刻,剛被膠帶貼住嘴,綁到樹上的顏玉止不住的落淚,她溢出的嗚咽聲令顧嘉怡心碎。
可女孩卻用那隻好手,撐著用血浸濕的泥地緩緩坐起,望向那邊已褪掉上衣,正用刀尖給自己剜出兩枚子彈的男人“死人是不會跪的。”
“可以。”沈言之沒看她一眼,上身緊實的肌肉也隨著他取子彈的動作有一絲略顫“阿鄒,殺了顏小姐給她醒醒腦。”
這話一出,站在顏玉身邊的男人似是沒有猶豫,像是要很快動手,可又像是在等著什麼,他握著軍用匕首,用餘光睨向還坐在地上女孩的後腦勺。
而顯然,顧嘉怡她也並不急。
此刻,越痛她卻越清醒了,緩慢從地上站起來後便冷聲道“她死,我死。你想白費周折一場,大可以試一試。”
“那你現在就死吧。”
“把刀給她。”
沈言之連著說了兩句,同時,還不忘斜睨著站在不遠處威脅他的女孩。
然而這話一出,正蹲在他身旁,給他上藥包紮的手下都懵了,但卻沒說什麼,繼續忙著做好止血事宜。
可顏玉她在聽到後,似是崩潰到了極點,口中溢出的痛苦嗚咽聲越來越大。
與此同時,顧嘉怡取過另一個麵巾男遞來的匕首,她握著刀柄那刻,在場除了正在套上衣的沈言之以外,剩下全部人都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