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洛陳自然是誠心的,他就是要讓全天下之人都知道。
儒仙雖然在乾東城侯府之外苟活了些年月,但與他百裡洛陳毫無瓜葛。
就算生性猜忌多疑的蕭重景治他的罪,也無從下手。
畢竟儒仙古塵死去的時候,是他最寵愛的九皇子親眼所見!
蕭若風聽到窗外剛剛百裡洛陳那兩句話,自嘲地笑了笑
“二師兄,他百裡洛陳雖然清楚我父皇的脾氣,卻不了解我蕭若風的為人!”
“縱然他鎮西侯不說這兩句話,我也會如實向父皇稟明此事。”
雷夢殺今日竟少有的沉默寡言,手中黑子準確地落在蕭若風馬上成型的大龍關鍵之處。
若是再有一子落地,雷夢殺這局棋便滿盤皆輸,恰恰剛剛這一妙手。
將蕭若風本該一子成龍關鍵的最後一口氣,給封得死死。
“好棋!”
蕭若風見他落子,不由讚歎了一句。
“我說老七,你今天的水平大不如前啊!”
“塵埃落定的事,就不要想那麼多,現在葉鼎之跑了,儒仙死了,魔教還死了兩大尊使!”
“我們也算是無功無過,一會等他們侯府自己人商量完了,逮上溫彥釗和百裡東君!”
“咱們就上路,直接回天啟!侯府的飯我真的吃得夠夠了……”
果然,難得贏一回蕭若風的雷夢殺嘴上閘門又被打開了,一番話說完,蕭若風不置可否。
隨後站起身來,走向房門,又轉了回來,眼神定定看著雷夢殺問道
“溫彥釗現在跟毒菩薩溫壺酒都是大逍遙境了吧?”
雷夢殺手中捏著幾顆棋子,又扔回了楠竹棋罐中,歎了口氣應道
“恐怕不止,儒仙可是半步神遊的絕頂高手,雖說當年身受重傷功力大不如前……”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是,溫彥釗本來就是扶搖境,可能比他小叔還要厲害些!”
“人家還沒十八歲,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咯!”
蕭若風點點頭
“百曉堂的良玉榜,看來我也該要屈尊讓位了……”
雷夢殺一把按住整個楠竹棋罐,哈哈一笑
“我看你是擔心的有點早,人家都馬上登臨半步神遊了,應該上的是冠絕榜!”
“想多了……”
……
鎮西侯府正堂,剛剛百裡洛陳兩句擲地有聲的話,讓眾人為之一驚。
但隨後便恢複了正常,在座的除了依然鼓著小臉的百裡東君,都明白了百裡洛陳的用意。
見爺爺這麼說,百裡東君可是坐不住了,騰地站起來慷慨陳詞
“百裡家沒有一個孬種,儒仙古塵是我的師父不錯!”
“但是我跟師父除了學釀酒和德行外,隻有怹老人家彌留之際教了我一招大道朝天!”
“若是皇上派人來拿,就拿我百裡東君抵罪好了!”
百裡洛陳見孫子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脾氣,不由笑從心生,站起來一把拉過百裡東君的手
“東君啊,當今陛下他是個聖明之主,不會不辨是非的!”
“你跟你表哥去了天啟城,一定要給爺爺爭光!不論你是想做酒仙還是這仙那仙的……”
“爺爺第一個支持你!”
百裡東君喜出望外,摟著百裡洛陳的脖子道
“爺爺您同意我跟表哥去天啟城了?!就知道爺爺對東君最好了!”
百裡洛陳嗬嗬笑著,堂下幾人見他心意已定,也不再說什麼。
隻有溫壺酒朝溫彥釗勾了勾手低聲道
“臭小子,等一會出去看小叔不替你姑父踹你!
溫彥釗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姑父百裡成風,又把目光轉向姑姑溫珞玉。
見溫珞玉也在幸災樂禍地笑著,有些羞赧地低下了頭
“哎呀,我這不是看姑父憋得難受嗎……”
溫壺酒不再搭理他,轉過頭對妹妹溫珞玉小聲說了句
“今天寅時初刻,父親來信了!”
溫珞玉聽他這麼說,也小聲問道
“父親說什麼了?”
溫壺酒眼神轉了轉,用極低的聲音道
“藥人之術,儘歸溫家……”
溫珞玉臉色頓時一變,差點驚呼出聲,溫壺酒趕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溫珞玉這才慌忙恢複了神態,回了一句
“這下釗兒可是給咱們溫家立了天大的一功!”
溫壺酒得意地笑了笑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這麼多年傾儘心血培養他!”
溫珞玉把嘴一撅
“呦,是嘛?不過,好兄長,我可是聽釗兒給我告狀了……”
“你連他十兩銀子的零花錢都坑!而且那還是我給他的!”
溫壺酒聞言臉色驟然紅如朱砂,支支吾吾地道
“唉?!不是,他怎麼這都給你說?好妹妹,彆聽小兔崽子瞎說啊!”
“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
侯府中又擺起了一桌宴席,不過這是給馬上出發去天啟城的溫彥釗、百裡東君兄弟兩個餞行的。
席間,百裡東君有些悶悶不樂,坐在旁邊的溫彥釗自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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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失去”師父的小百裡肯定悲傷不已,怎麼可能在天內就消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