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葉小凡除了不亞於天生武脈的天賦外,還有一樣讓人無比羨慕又折服的品質——勤奮。
葉家劍法在他手裡即便熟練的如臂使指一般,他依舊每日照常會練習十遍以上。
這是他給自己定下的任務,即便不吃飯不睡覺也要完成。
葉鼎之就這麼看著,一個十歲出頭的男孩,一遍遍舞起那套他再熟悉不過的劍法,一遍又一遍。
直到葉小凡終於精疲力竭,扔下了那根代替木劍的樹枝。
“葉鼎之,我想休息一會。”
葉鼎之略帶心疼地看了眼疲累不堪的葉小凡,點頭道
“上來,我背你回家。”
隨著葉鼎之蹲下後,葉小凡攀上了葉鼎之的背。
夕陽如血,少年如初,葉鼎之從葉小凡身上隱約看到了當初那個為了報血親之仇,發瘋一般練劍的自己。
到了那間草屋,葉鼎之將睡熟的葉小凡輕輕放倒下,抬腳便走。
剛出門,正巧碰上買菜回來的沈七七。
“葉鼎之,你要走了嗎?”
沈七七有些失落地問道。
葉鼎之點頭“嗯”了一聲,放緩了腳步。
沈七七低著頭給他讓開一條路,似乎下了很大勇氣問了句
“那……還會再回來嗎?”
葉鼎之頭也沒回,含糊其辭道
“也許吧,如果我還活著。”
等到馬蹄響起,沈七七再抬頭時,那個少年隻留下個背影和馬蹄激起的一路煙塵。
……
乾東城外三百餘裡,一對玉璧似的少年禦風而行。
溫彥釗在前披風獵獵,上麵隱約能看出來“毒劍仙”三個大字。
百裡東君在後,背著一刀一劍,一襲修身黑色勁裝,稍顯吃力地跟在溫彥釗身後。
“表哥,咱們什麼時候歇一會啊,這都四個多時辰了,就是乾東城的驢也架不住這麼跑啊?!”
“早跟你說了,我們溫家在天啟的眼線給爺爺飛鴿傳書,說是大內派了一隊人馬去乾東城,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家裡嗎?”
“有什麼可擔心的,乾東城可是有十二萬破風軍駐紮,他們能派多少人?我爹我娘都在家,放心好了表哥!”
“你呀,我看你跟李先生出去一回真是野慣了!太安帝這老小子派那幾個大太監去,萬一姑父姑姑他們應付不過來怎麼辦?”
一聽這話,百裡東君頓時擔心起來,他是知道那幾個死太監的修為的。
即便是功力最差的濁洛,境界也在扶搖之上,這群東西若是用什麼陰謀詭計,還真有可能傷到家裡人。
“表哥,你傳我些內力,咱們再提一提速度!那群死太監可不是省油的燈!”
溫彥釗一個急停,轉過身來一把將百裡東君甩到自己背上
“傳什麼內力,還不如我背你來的快!”
“走,還有三百多裡,一個時辰之內表哥就算背著你也到的了!”
……
兩天前,一隊人馬從天啟城出發,一路奔向天啟以西的乾東城。
等到葉鼎之自雲州出發後的第二天,這隊車馬也到了乾東城地界。
這隊人馬中間被禦林軍和影宗衛士簇擁著一輛錦繡華貴的雙駕馬車,車裡坐了個身著紫色大氅的太監,此時正雙腿盤坐閉目養神。
這人生得頗為古怪,眉骨嶙峋,鼻骨卻很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