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西侯府,正堂。
聖旨被百裡東君踩在腳下,他手持不染塵,刀尖下麵是奄奄一息的濁洛。
濁洛口鼻處都是鮮血,剛剛溫彥釗那一掌雖說隨意而發,但畢竟已是神遊玄境,這一掌幾乎要了濁洛的半條命。
聽到溫彥釗要將自己做成藥人,濁洛驚懼萬分,重傷之下隻有求饒的份
“溫彥釗,你不能殺我……
嶺南有蘇信將軍四萬人馬,若是我死了,陛下……陛下一定下令,不消片刻就可剿滅溫家滿門!”
溫彥釗被濁洛這話逗得幾乎笑出聲來
“怎麼你們宮裡來的人都一個德行?死到臨頭還一副高高在上臭臉!
拜托你現在搞清狀況,我殺你不過彈指間,憑你也配用溫家來威脅我?”
溫彥釗說完右手一撚一彈,濁洛隻覺口鼻處像是被什麼細小的蟲子鑽了進去,還沒來得及咳出來,整個人的意識如墜深淵……
他能看得見眼前四人和正堂中的一切,但意識越墜越深,口不能言身子也像凍結了一般。
他並不知道,剛中的乃是溫彥釗的三屍遊魂散。這毒不會要人命,隻會摧毀神智,將人變成行屍走肉。
就在意識完全墜入黑暗的最後一瞬,濁洛眼前出現了溫彥釗玩味的笑臉
“濁洛,你很幸運,居然能成為我溫彥釗的第一個藥人!”
解決了濁洛,百裡成風召來堂外的軍士,將濁洛與其他四個金吾衛的“活體”脫了出去。
而那些一同前來的太監和禦林軍,早已被陳校尉卸了兵器甲胄,押送到薄月山大營看管起來了。
軍士們根據百裡成風的安排,那幾具用來做藥人試驗的活體,都被安置在侯府後院那間經常用來關百裡東君的柴房裡……
一切收拾完畢後後,百裡東君有些不解,望向溫彥釗問了句
“表哥,為何要這些人的身體來實驗?那個傳說中的藥人之術是古塵師父傳給你的嗎?”
他問完後,又轉向爺爺和父親
“爺爺,世子爺,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大事瞞著我?”
溫彥釗見事情瞞不住了,隻好衝百裡洛陳和百裡成風抱拳道
“百裡爺爺、姑父,恕釗兒未經提前言明便把表弟帶回侯府!”
百裡洛陳臉色一改之前的肅殺,此刻就是個慈祥的老人,他微笑道
“說什麼見外的話,爺爺我早就想東君想得緊,正好你把東君送回乾東,我還省的擔心了!”
百裡成風拍了拍百裡東君的肩膀,麵色有幾分凝重
“傻小子,不用問那麼多,你隻需知道天啟城的皇帝佬忌憚咱們家不是一日兩日了!”
“我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自保。如果我們還像以前那樣,葉羽將軍一家遭遇的橫禍,就會再一次落到咱們百裡家頭上!”
百裡東君先是看了一眼溫彥釗,而後轉過頭對百裡洛陳問道
“爺爺,這麼說的話……咱們鎮西侯府是不是就反了北離,要自立門戶了?”
“那我學堂裡的那些師兄弟怎麼辦?我外公家裡可不像咱們,手握重兵……”
“而且北離幅員遼闊,我們以一城之力對抗舉國之力,我總覺得咱們未免太過自信了吧?”
百裡洛陳既覺得百裡東君這番話有理有據,又因瞞著他攻略四州之地積聚千萬兩白銀而好笑,他撫著花白的胡子笑道
“東君長大了,居然能考慮這麼多的事情,不錯不錯!”
“不過有些事,的確是我跟你爹還有你表哥,一直瞞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