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大橋邊有兩棵大鬆樹,樹底下有幾塊方方正正的石頭,是村裡人刻意搬來充當板凳的。
一天到晚,常常有人在這邊拉呱,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紀的。
自打柳懷葉回家,又當選大隊長,鬱秀梅也成了大橋這邊的常客,很受歡迎。
此時,她正和幾位老奶奶拉呱。
看見柳玉枝她們,鄙夷的撇撇嘴,故意大聲說話,逗的幾位老奶奶大笑,完全不把她們放在眼裡。
鄭小荷拉著柳玉枝加快腳步過去。她是村長家的兒媳婦,不畏懼大隊長。
鬱秀梅是大隊長媳婦,柳玉枝還是大隊長親妹呢。
兩人無視鬱秀梅,隻向那幾個年紀大的打過招呼,一前一後離開。
好家夥,一個比一個拽。
鬱秀梅臉色下沉,把柳玉枝叫住。
“柳玉枝,見到我當做沒看見,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嫂子嗎?”
柳玉枝回頭,眨巴眨巴眼睛,無辜道“還真沒看見,怪不得剛剛瞧著背影眼熟,原來是嫂子你啊。嫂子又不是七老八十,怎麼那麼閒啊?天天跑這裡來拉呱。”
鬱秀梅臉色泛起一抹紅,被臊的。
以前她就沒有幾個朋友,自打她家男人當選為大隊長,那幾個和她要好的婦人也漸漸不再和她往來。
鬱秀梅知道她們就是嫉妒,尤其是趙芳芳,看到自己眼皮都不帶抬的。
轉而對幾位老太太道“你們都聽聽,我可是她嫂子,說話這麼沒有禮貌。”
幾位老太太隨意掃了一眼,低頭繼續拉瓜,把鬱秀梅無視個徹底。
啥大隊長媳婦,就是村長媳婦來了,也管不著她們,還得客客氣氣叫聲大娘或者嬸子。
村子中心的小橋,是年輕人紮堆的地方。那裡距離家近,家裡的孩子吵吵鬨鬨,能夠第一時間聽到。
她們其實和這位硬要融入老太太圈子的大隊長的媳婦,也不怎麼熟悉,甚至很厭煩。
老娘們一塊兒說話,她老說我男人怎麼,我男人怎麼,就不會說些彆的。
鬱秀梅在老太太門那邊也落麵子,轉而把氣撒柳玉枝身上,“彆人家的小姑子十六都知道過娘家,我和你哥等了一整天,也沒見你來。我們不圖你的東西,看把你給嚇的。”
柳玉枝知道她是故意挑刺,臉色有些不好看。
說的不圖東西,每次都是又當又立,那麼多的東西送過去,爛菜葉子也沒見她回一片。
還總是板著張醜臉,順便省下一頓飯。
鬱秀梅料定柳玉枝不會掰扯那些東西,說出來隻會讓外人覺得她小氣。
柳玉枝確實不會說,她溫聲細語的說道,“我知道嫂子不圖我的東西,雲柏給我的四百塊聘禮錢都在嫂子手裡攥著,想吃什麼好東西買不著。自然看不上尋常東西。”
提到錢,鬱秀梅頓感不妙,看了下眾人臉色。
果然,她們倒吸一口涼氣,小聲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