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母抬頭一看,迅速低下頭,想要繞過她。
青鬆娘笑盈盈張開臂膀,擋住道路,“你瞧瞧你還跟個小姑娘似的害羞,鄰居街坊那麼多年有啥不好說的?是不是你女兒跟女婿又吵架了?”
王銀環常常抱著家輝串門子,和鄰居們閒聊明白些內情,憋不住大聲插嘴。
“要是吵架說明還有點來往,柳懷葉又出去打工了,這回走的更遠,聽說和柱子那夥兒去縣城建什麼廠,又是職工宿舍啊,又是廠房的,好大的工程。”
鬱母臉色泛白,抬頭瞪王銀環,嘴唇微微顫抖著,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話糙理不糙,柳懷葉把冷暴力貫徹到底,不和秀梅說話,甚至為了躲她去了外地。
青鬆娘不再糾纏鬱母,看向王銀環,目光十分好奇。
“還有這事?我咋不知道,怪不得已經好久沒看見他了,連分配活計都是村長在乾。
柳懷葉也真是能憋,管吃管住錢票還高,他也不想著把我兒子也叫上。都是一個村子裡的,好歹能夠互相幫襯。”
王銀環本就看不上青鬆娘,逮著機會狠懟,“你倒是想得美!就那幾個名額,年輕力壯的都輪不上,你家青鬆那樣的瘦雞仔子,嗬嗬,還滿工分?也不嫌丟人!”
鬱母看著她們又開始拌嘴,想著家裡那些事不願意摻和進去,轉身想走。
青鬆娘急於找個人幫自己說公道話,周邊又沒有彆人,一個跨步又把鬱母扯回來,“秀梅娘你給評評理,我兒子是不是很能乾?”
鬱母咬緊牙關,氣的直哼哼。
自己的兒子什麼德行,心裡就沒有點數嗎?
沒好氣道“上午分配的活還沒乾完,你老是阻礙我,那些活你給我乾啊!”
青鬆娘眼眸滴溜一轉,拍拍她肩膀笑道“不就一點活兒,下午我就不讓我兒子上工了,讓他幫你乾。”
鬱母撇撇嘴,抬腳就走。
這算盤珠子都快崩臉上了,還讓她兒子幫忙乾,幫忙哄騙秀梅離婚才是要點。
就她那兒子李青鬆,不是她眼界高,又窩囊廢又懶惰,她才瞧不上。
“哎,你怎麼走了?”青鬆娘沒再去追,轉過來和王銀環說道,“玉嬌究竟咋回事,你還沒給我說清楚呢。”
王銀環被糾纏急了,沉聲道“玉嬌懷孕了,她隻是回娘家看看。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懷孕了?”青鬆娘臉色一沉,打心裡覺得玉嬌不是兒媳婦最佳人選,把她踢出候選名單。
想起白扯那麼久,嚴重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又抱怨道“你咋不早說?不過就是懷個孕,回娘家乾什麼,真是事兒多。”
說著氣急敗壞的去追鬱母。
王銀環對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呸!惡了臟玩意兒。一聽說我閨女懷了孕,她就跑了。”
罵完又開始為閨女發愁,青鬆娘那麼迫切想要個兒媳婦都看不上帶孩子的,玉嬌要是真離了婚可咋辦?
沈玉嬌見娘黑著臉回來,忍不住問了一句,“娘,你這是怎麼了?”
王銀環把肉放進廚房,拽著著閨女進屋,關上房門,苦婆心的勸說。
“玉嬌啊,要不你就彆離婚了。你四體不勤又帶著孩子,但凡稍微好點的人家哪個願意多養兩張吃白飯的嘴?”
沈玉嬌臉色一變,很不理解娘說的這些話,感覺她就是不愛自己了。
拂開她的手,憤怒瞬間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