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雖然從情感上不願意讚同曲遙的話。
但在理性上，他的心裡，已經認同了曲遙的話。
明天下午，便是人類滅絕之日。
但，林霜不希望人類滅絕。
這裡有他的朋友，有他的老師，有他的父母。
山暮，他的女朋友。
山華清，他的三弟。
九川，一群可愛的學生，長老。
西沙市，哥布林巢穴旁邊，劉永福大叔還在那裡賣烤串吧？
高峰校長的學校，部分校區已經竣工，想必他十分期待新的學生入學吧？
副本令牌，已經白菜價，明年的高考，一定會十分公平吧？
九川的lv15的錄取線，想必也會提高吧？
……
林霜“聊聊深淵吧，他們，為什麼，非得要滅絕人類。”
曲遙“這或許是一場意外，來源不可探尋。”
曲遙“深淵的目標，雖然也是永恒，但對他們而言，在發現永恒對其他【類永恒】的影響時，唯一的目標就是消除這種可能導致他們本身文明消亡的影響。”
類永恒，便是與永恒相似效果的事物。
深淵的永恒，叫做【盛宴】。
曲遙“簡單來說，【永恒】，對他們文明的【盛宴】產生了羈絆影響，如果【永恒】出現了任何意外，【盛宴】也將不複存在。”
“因此，他們必須得到永恒，無論是從藍星身上獲得資源，還是其他。”
“方式有兩個。”
“第一個，奪走永恒。”
“這一點，如果永恒沒有主人，是可以做到的。”
“顯然，有我有你，永恒不可能被任何人奪走。”
林霜“第二個方法……就是徹底將對方文明的生物滅絕？”
曲遙“是的，這樣，即使有永恒，此文明即使擁有永恒，未來也無法對深淵造成任何威脅，永恒沒有文明作為土壤，深淵也可以徐徐圖之。”
曲遙歎了口氣，又是一根煙“正如我所說，你是個例外。”
“曆代永恒者，實力都是當前文明的最強者，沒有之一。”
“因此，他們無論是決斷力，還是掌控力，還是等級，還是個人實力，都是真正永恒者的標準，他們可以操控永恒，壓製深淵，而你不行。”
……
林霜，陷入了沉思。
他的大腦從未像此刻如此清晰。
類似的情況，他在一本科幻小說中看到過，它的名字，叫做三體。
那裡的宇宙是一片黑暗森林，無數獵人在森林裡隱藏，隻要有人露頭，無論是敵是友，都會給對方一槍。
因為在宇宙時間的尺度上，你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突然技術爆發，變成另一個可以殺死你的獵人。
而林霜麵對的情況，說簡單並沒有那麼簡單，說複雜，不算複雜。
一切，都擺在明麵上，沒有黑暗森林，有的隻是永恒與永恒之間的影響。
林霜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1、深淵因為未知原因，盛宴與永恒產生影響。
2、深淵的目標，是獲得永恒，或者將目標文明摧毀。
3、擁有永恒的文明，發展速度飛快，發展到一定程度，必然要與其他文明的永恒產生影響。
……
林霜“你剛剛說，永恒和其他類永恒會產生影響，甚至會毀掉對方的文明。”
曲遙“是的，如果永恒被摧毀，會產生連鎖反應，導致任何見過永恒的文明，全部一起湮滅。”
“所以，如果我拿摧毀永恒作為威脅呢？”
林霜手一滑，麵前出現一個白色圓形，那便是【永恒】。
而擺在他麵前的，隻有一個按鈕。
隻要他按下這個按鈕，人類文明和深淵文明都會當場升天。
“這是個瘋狂的想法。”曲遙又點燃了一根煙，拉下墨鏡看向林霜，“可你願意讓自己愛的人全部死掉嗎？包括你自己？”
林霜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