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黑洞洞的樓梯間裡傳來一陣撞擊翻滾摩擦聲。
很久沒打掃的地麵掀起灰塵,在窗外照進來的那一道月光中肆意飛舞。
黃毛感覺鼻環男摔倒的時候,腳下的鋼筋水泥階梯都跟著一起顫動。
這種上個世紀的老舊建築,很多都已經年久失修,仿佛隨時都會塌陷下去。
“鐺啷啷……”
拳頭大小的瓷罐順著樓梯滾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呼哧呼哧……”
光亮中逐漸落下的灰塵被吹開,伍長齡通紅發紫的猙獰麵孔被照亮。
“媽耶……”
鼻環男剛起身就看到身後伍長齡追了過來,連滾帶爬往樓下逃。
黃毛也顧不上那瓷罐,趕緊摸著鏽蝕的欄杆往下跑。
一連下了兩樓,二人突然看到下方樓梯上出現一道黑影攔住了去路。
原本就驚恐的黃毛和鼻環男頓時嚇得愣住了。
“樓上是怎麼回事?”
那黑影突然開口說話,同時摸出手電朝他們照過來。
“友哥,鳥哥,你們乾什麼呢?”
看清下樓來的兩人後,那握手電筒的青年一臉疑惑“好像停電了,樓上沒事吧?”
“是阿浪?出事了,趕緊跑啊!”
鼻環男見是熟人,立即衝了過去,繞過來人,蹬著台階繼續往下跑。
“快走,去叫周大師,威哥死了。”
黃毛也呼喊一聲跟在後麵。
被叫做阿浪的青年手電光一晃,看到了後麵的伍長齡,瞬間神色一變。
他還記得上次那群女人發狂的時候,活生生咬死了兩個守門的弟兄,這次似乎是來的伍總發了狂?
管不了那麼多,他也趕緊逃。
連周大師的土地楊威都死了,他肯定更加不堪。
還好自從出了上次的事之後,周大師就親自坐鎮,隻要下到一樓找到周大師,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周大師在省城也是很有名的大師,是真正會法術的。
樓梯間的三人加快腳步,踩得階梯“咚咚”直響,整棟小樓都回蕩著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
“當啷啷啷……”
跑在最前麵的鼻環男腳下一滑,踩到一個東西再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媽的,哪個龜兒子在樓梯間亂丟東西。”
先後兩次摔跤,鼻環男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現在膝蓋和肘關節都受了傷,疼得呲牙咧嘴。
“這是……”
跟在他身後的黃毛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忍不住朝他腳下滾出來的那東西看去,霎時間麵色慘白。
竟然又是那個瓷罐。
“剛才明明是在樓上的,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黃毛聲音都在顫抖,他記得之前就是在樓上踢到了這東西,鼻環男還摔了一跤。怎麼跑了兩三層樓了,這東西卻來到了他們的前麵?
“快跑啊,追上來了。”
最後麵的阿浪握著手電一陣晃動,他又再次聽到了伍長齡那猶如拉風箱般的喘息聲。
可這樓梯間實在太窄,鼻環男摔倒之後橫在路中間,誰也過不去。
“開起來。”
在一陣亂晃的手電光裡黃毛也看到了後麵追上來的伍長齡,急忙伸手去拉地上的鼻環男。
那個瓷罐……
他猜測可能是之前從樓梯中間滾落下來的。
至於為什麼沒摔壞,可能是因為質量比較好吧。
反正他不敢往邪門的方向想,因為現在他已經瀕臨崩潰邊緣了,急需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