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河邊都異常平靜。
水麵上的泡沫浮漂依舊是偶爾輕微抖動幾下，然後就再次恢複靜止。
期間隆濤將魚餌拉起來，又塗抹了兩次秘藥。
這次林旭湊近了去觀察，發現那種秘藥被裝在一個小瓶子裡，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腥臭氣息。
這種氣味與魚腥味很像，但是更加濃鬱。
下餌的時候灑了兩滴在河邊的水裡，瞬間就有一群小魚湧過來。
它們爭前恐後的湊到滴落秘藥的地方，然後就全都不動了。
就那樣靜靜的飄在水裡，隻偶爾動一下腮或魚鰭，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吮吸過濾水中的秘藥。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概幾分鐘，黑壓壓一大片的魚群再次恢複活躍，一擁而散。
“三甲胺？”
胡軒在隆濤塗抹秘藥的時候也湊了過來。
他之前用隆濤的蚯蚓釣魚的時候就發現，那些蚯蚓的身上有一股濃鬱的腥味。
用手摸過之後，即便是洗了好多遍，現在他的手上依舊還有一絲那種腥味。
“什麼？”
林旭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哦，就是一些魚體內所含的一種化學物質。”
胡軒耐心解釋道“據說魚類身上的腥味就是由這種物質產生的，同時這種物質對於魚類也有著很強的誘食能力。”
“啊？”
林旭一愣，感覺好像破解了隆濤秘藥的成分。
“嗬嗬。”
胡軒當然知道林旭在想什麼，歎了口氣“在釣魚界早就有人用過三甲胺做誘食劑添加到魚餌裡，但是效果很一般。隆老哥的秘藥裡肯定不止三甲胺那麼簡單。”
隆濤默默坐在岸邊，聽著旁邊兩人的議論，默不作聲。
得到胡軒無聊離開之後，他才朝林旭招了招手。
林旭疑惑的湊過去，就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問“林老弟，這次……如果解決了水下那些害人的東西，能拿到多少酬金？”
“這個……”
林旭其實隻是跟譚偉他們提了一句，讓隆濤來幫忙。
至於具體酬金的事情，其實還沒有談過。
而且官方那邊能拿出的酬金估計不多。
不過林旭一早就打算自己出一部分酬金，畢竟隆濤在水下救過他的命，就當報恩了。
於是他笑著撓了撓頭“肯定不會少，隆老哥你最近缺錢嗎？”
“唉……”
隆濤突然歎了口氣“其實這些事不該說的，但我最近確實是手頭有點緊。
前些年我兒子結婚的時候，我拿了家裡的積蓄給他在省城付了一套房的首付，現在他每月還貸，剩下的也僅夠生活開銷。
今年上半年，我那孫兒檢查出了白血病，要換骨髓……我……”
隆濤說著似乎想起了孫子的模樣，忍不住抹了把眼淚。
林旭這才知道，為什麼之前一說有酬金，隆濤就直接答應幫忙。
原來是真的缺錢。
隻是他臉皮比較薄，所以一直都沒有提錢的事。
“眼睛進沙子了……”
隆濤意識到失態，抹去眼角的淚，尷尬的咧嘴一笑。
“差多少錢？”
林旭立即問道。
“我們算過了，保守也得六七十萬。”
隆濤苦笑著擺擺手“我兒子他們已經在準備轉讓房子了，剩下的三十萬也在想辦法，林老弟你不用擔心。”
林旭想了想，摸出了手機“你的銀行賬戶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