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金家宅村的空地上,陳望的臉色顯得格外冷峻。
此時,村子中彌漫的硝煙還未完全散儘,空氣中更滿是揮不散的血腥味。
國軍士兵們在看到村民們被屠殺的慘狀後,紛紛請願,要求將活抓的那些小鬼子,全部槍決,給東金家宅村的百姓陪葬。
陳望原本還想把這些俘虜全部帶到後方,或者是在路上擋子彈的。
但現在他已經不想了,他手下的將士們,也不想了。
除了那個大隊長,他要帶回去給集團軍司令部,從對方的嘴巴裡,或許可以拷問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甚至在突圍的過程中,可以用這個老鬼子來擋子彈,爭取突圍的時間。
“把所有俘虜的鬼子拉出來!”陳望沉聲命令道。
很快,二十二名在突襲戰中被俘虜的鬼子士兵,全都被拖到了空地上,那些剛剛整理出來的百姓遺體前。
他們雙手全都被反綁在身後,看到麵前的景象,眼神中幾乎都透著驚恐和絕望。
在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陳望穿過人群,走到了那名跪在最邊上的鬼子大隊長麵前。
這個穿著軍官製服的老鬼子,此刻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囂張氣焰,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顫抖不止。
“小鬼子,你也知道怕啊!”陳望拍著他的臉,咬牙切齒道。
但他話音剛落,邊上的另外一個鬼子軍官,忽然朝著他罵道:
“低賤的支那人,大日……”
陳望根本不等他說完,便猛地一腳踹了過去,直中那個鬼子軍官的心窩子。
那個鬼子軍官挨了一腳,當即慘叫著摔倒,似乎肋骨直接被踢斷了,痛苦地蜷縮在地上。
陳望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毫無憐憫:
“你們小鬼子,才低賤,來侵略我們,還有理了?”
而他話音剛落,周圍的士兵們紛紛發出怒吼:
“殺了這些小鬼子!殺光這些侵略者!”
“為鄉親們報仇!報仇!”
陳望聽到將士們的呼聲,沒有囉嗦,隨即沉聲下令道:
“機槍手準備,把這些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戰爭罪的小鬼子,全部槍決,為村子裡的百姓償還血債。“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國軍士兵們再次高聲呐喊道,每個人的眼中都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團長,這個狗屁的大隊長,要不要也一並處理了?”李衛國咬牙切齒問道。
他一向冷靜,可看到村民的慘狀後,也冷靜不下來了。
“不,這個老鬼子暫時留下,但在此之前,我先要好好‘招待’一下他。”
說罷,陳望轉身走到了那位被捆綁著,狼狽不堪的鬼子大隊長麵前。
他一臉恐懼地看著陳望,嘴裡嗯嗯啊啊,不停地喊著什麼。但因為被棉布堵住了,又發不出聲來。
陳望看到他,心中便來氣,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
鬼子大隊長當即慘叫一聲,堵在口中的棉布,也直接被打了出來。
他的嘴角立刻滲出了鮮血,牙齒飛落,混合著血沫和棉布一起,摔在了泥地上。
但陳望仍不解恨,連續幾拳,直打得這個所謂的大隊長慘叫連連,好幾顆牙齒被直接打掉在地。
“這一拳,是為東金家宅村死去的百姓!”
“這一拳,是為了我軍中犧牲的兄弟們!“
“這一拳,是為了華夏所有被這場侵略戰爭波及的無辜人!”
“……”
陳望的怒吼如雷鳴般在眾人耳邊炸響。
他揮起拳頭,不斷打下去,直到那個鬼子的大隊長倒在地上,滿臉是血,昏死過去才罷休。
“把他拖下去,看緊了。”陳望當即下令道。
“是!”幾個士兵立刻上前,將昏迷的鬼子大隊長架了下去。
“時候不早了,把這些鬼子全都拉到牆根下,給村裡的百姓償血債!”陳望下令道,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噠,噠,噠噠噠——”
三挺捷克輕機槍噴出複仇的怒火,二十二個日軍俘虜在牆根下一個接一個慘叫著倒下,血柱飛濺,直接染紅了地麵。
每一聲槍響都如同一聲聲複仇的怒吼,在陳望和國軍將士們的耳邊回蕩著。
而陳望槍決完小鬼子後,北上突圍的車隊,也做好了準備。
他隨即下令張振東安排士兵,在最後用汽油火化百姓的遺體,他不能讓這些百姓最終暴屍荒野。
與此同時,陳望還讓李衛國安排人布置了炸彈,準備將那些帶不走的油料和卡車,全部炸掉,不留給日軍任何有用的東西。
在撤退前的準備工作悉數完成後,那七十多個士官和工兵司機迅速就位,陸續啟動汽車。
而就陳望收回看向北麵漆黑夜幕的目光,準備上車前,宋晚晴突然從他身後的一輛卡車上跳了下來。
她跑到陳望麵前,咬了咬嘴唇,似乎做出了十分重大的決定,對著陳望請求道:
“望哥兒,我想要一支槍,等突圍出去之後,你教我開槍吧,我也想親手殺鬼子!”
陳望看著宋晚晴眼中透著的堅決,當即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種堅決的背後,是她目睹了日軍的暴行後,內心深處的憤怒。
他明白宋晚晴的心情,此刻的她不再是這場戰爭的旁觀者,而是一個親曆者,一個渴望複仇的戰士。
“好,我的槍你先拿著,等突圍出去了,我教你殺鬼子!”
隨著陳望下令啟程,軍用卡車的引擎聲轟隆隆響起,一支龐大的車隊冒著夜色,開始向北行進。
與此同時,數十公裡外的國府十九集團軍司令部,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