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渡邊泉三郎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恐懼,顯然還未從野田大隊全軍覆沒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抬頭看了看陳望,又看了看胡坤,眼神中充滿了不信和懷疑,操著日語,語氣激動道:
“不可能!你們絕不可能短短一天,就全殲了野田大隊!
野田武二可是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憑借戰功升任大隊長了!
在華北戰場,他曾孤身帶領一個中隊,突襲你們支那人的一個加強團……你們這點殘兵敗將,怎麼可能擊敗他?
哼,‘羅店戰役’的時候,對付你們支那人三個軍,帝國也才陣亡了兩千多勇士,戰死一個大隊長。
你才有多少兵?就敢說這樣的大話?”
渡邊泉三郎顯然對於陳望所說的一切,無法相信,也根本無法接受。
陳望冷笑了一聲,靠近渡邊泉三郎,笑道:
“這麼說,你還不信?”
渡邊泉三郎見狀,臉色更加蒼白,聲音顫抖道:
“不可能,你……你不可能打得過野田武二……你想騙我,套取情報……”
陳望聽完,笑了笑,毫不客氣地說道:
“這麼說來,你也不算廢物,大隊部被我幾十分鐘就端了,倒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他說完,向後招了招手,兩個已經被撬開嘴的俘虜被帶了上來。
這兩個俘虜一看到渡邊泉三郎,立刻低下了頭,神情萎靡,顯然是因為投降招供的原因,感到羞愧。
而隨著兩人的招供,渡邊泉三郎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仿佛一瞬間被打碎了最後的希望。
他顫抖著聲音喃喃自語:
“不可能……不可能……野田武二怎麼可能全軍覆沒?”
陳望冷冷看著他,語氣帶著幾分不屑:
“哼,這就讓你害怕了?那個所謂的野田武二,也不過如此而已。”
渡邊泉三郎聽了,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仿佛被抽去了最後一絲力氣,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而隨著渡邊泉三郎絕望地招供完,士兵們立刻上前,將這個已經神情恍惚的老鬼子押了下去。
陳望沒有理會他,轉頭看向旁邊的胖子團長。
但胡坤剛剛聽完陳望的翻譯,此時也是目瞪口呆。
剛才,他雖然知道陳望能打,但完全沒想到陳望真的全殲了小鬼子的一個大隊。
不僅如此,他居然還俘虜了一個小鬼子的大隊長。
而現在,這個小鬼子的大隊長,被他唬得癱倒在地。
胡坤暗自吞了吞口水,心裡打定主意,絕不能再與陳望有任何衝突·。
此時,他若是再搶功勞,無異於自掘墳墓。
而且,就算他搶到了,也沒人會相信他胡坤能打出如此驚天動地的戰績。
他本來以為自己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已經見過許多狠角色。
但像陳望這樣能夠輕鬆全殲一個日軍大隊的人物,簡直聞所未聞。
“陳旅長,你,你一個人,簡直能頂得上五個師啊……”胡坤吞吞吐吐奉承道。
陳望聞言,差點就憋不住笑了出來,這奉承,可就太過了啊!
而既然他已經從渡邊泉三郎這裡證實了自己殲滅的,真的是野田大隊,隨即拉上胡坤,對著身前的通信兵,開始向嘉定司令部彙報戰果。
他聲音平穩,簡短而有力地陳述著袁橋鎮一戰的情況:
“我部自羅店突圍,接連突破日軍多道防線,在袁橋鎮全殲了日軍野田大隊,殲滅敵軍一千餘人,擊毀坦克五輛,繳獲武器裝備數百件,俘虜少量殘兵,目前正在審問……”
“陳旅長真乃是神人啊!”
胡坤此刻已經徹底沒有了爭功的心思,連連稱讚道。
“這仗,您打得太好了呀!那可是鬼子的一個整編大隊,能把他們全殲,這戰果必定震動全軍!震動全軍啊!”
“是嗎?”陳望淡淡一笑,眼神卻並沒有多少笑意,但隨即又話鋒一轉:
“不過,你也是有功的,如果不是你牽製住鬼子的兩個中隊……”
胡坤聽到這話,頓時臉色一白,趕忙搖頭道:
“陳旅長,我……我可沒這個意思啊,您才是真正的英雄,我不過是趕來接應的,還沒趕上,哪敢居功?”
而見陳望依舊神色不動,這個靈活的胖子,心頭猛跳,強忍著心慌,又繼續道:
“我胡坤雖然算不上什麼忠良之輩,但也絕非冒功之人.
陳旅長,您信我,我剛剛就是口不擇言,其實沒那心思。
您,您把槍收好啦,收好啦,可千萬彆走火了啊!”
陳望聽罷,瞥了他一眼,手中的槍輕輕轉動,而後才笑道: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咱們就把話說明白了。
這場仗,你其實也是有掩護之功的,回頭我一定把戰果如實上報,你也彆擔心了。”
胡坤萬萬沒想到,原來陳望這麼圓滑上道,當即滿臉堆笑,連連點頭道:
“明白,明白,陳旅長,哦不,陳師長,馬上就是陳師長了,陳師長您放心,我絕不會再有半點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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