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映照在空襲後,廣福鎮的廢墟上,空氣中彌漫著焦土與硝煙的氣味。
鎮子外的大道上,塵土飛揚,一支浩大的日軍車隊,正徐徐逼近。
與此同時,成排的坦克車履帶碾過泥濘的道路,沉重的金屬摩擦聲和引擎的轟鳴聲在四周回蕩,仿佛一頭頭鋼鐵巨獸正向戰場撲來。
每輛坦克的炮口都直指前方,黑黝黝的炮口仿佛一隻隻猙獰的眼睛,冷冷注視著前方。
在坦克部隊的後麵,數百輛載滿彈藥物資與士兵的軍用卡車,正在緩慢前行。
卡車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們神情嚴肅,手中的步槍在夕陽下反射著陽光。
他們緊緊盯著前方的戰場,臉上已經看不出曾經的輕鬆。
而道路兩旁,還有大隊行進的步兵,這些日軍士兵們一個個都背著沉重的單兵裝備和武器,默默無聲地前行。
隊伍中,許多士兵扛著分拆的重機槍零件,肩膀被壓得微微下沉,還有一些士兵拖著沉重的迫擊炮零件,步伐略顯吃力。
不過,他們雖然表情嚴肅,但從偶爾交錯的眼神中,仍能看出一絲焦慮與不安。
在這支步兵大隊最前麵的,是山寺武的座車。
軍用吉普車在道路上緩緩行駛,車上的山寺武正低頭翻閱著手中的電報,臉色陰沉。
他身後的吉普車上,坐著幾名參謀,他們的臉上也同樣布滿了凝重的表情。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重的壓抑感,阪田聯隊的戰報讓他們的心裡,都相當不舒服。
“師團長閣下,前麵就是廣福鎮了。”日軍參謀長低聲彙報道,聲音中透著一絲緊張。
“嗯。”
山寺武點了點頭,起身望向窗外。
遠處,廣福鎮的廢墟在夕陽下顯得有些淒涼。
那些被轟炸機炮火摧毀的房屋和建築像是一個個被撕裂的傷口,訴說著這片土地上曾經發生的慘烈戰鬥。
山寺武的目光在那些廢墟上掃過,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不過,第十一師團的主力終於抵達廣福鎮外圍後,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輕敵,而是選擇了謹慎布陣。
山寺武親自率領部隊,在距離廣福鎮七公裡外的平地駐紮,迅速建立起臨時大營,並開始構築防禦工事。
他們吸取了阪田聯隊的教訓,不再急於進攻,而是穩紮穩打,等待著更有利的時機。
山寺武站在一輛坦克旁,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遠處的廣福鎮。
儘管他手下的部隊兵強馬壯,裝備精良,但此前一個大隊被全殲的慘痛教訓,讓他不敢再有絲毫大意。
“師團長閣下,阪田聯隊的士兵已經調整部署,他們的損失頗為慘重。”
一個參謀匆匆跑來,神色嚴肅地說道:
“據阪田太郎所述,廣福鎮的支那軍隊,就是上次在袁橋鎮的那支。
他們非常頑強,防守與反擊都極具組織性和戰術性。”
“這些支那軍隊的戰鬥力遠比我們預想的要強,他們似乎有一個非常善戰的指揮官。”
山寺武放下望遠鏡,眯著眼睛說道。
他的參謀長在旁邊點了點頭,神情同樣凝重:
“是的,閣下。
根據空軍偵察到的情報顯示,廣福鎮的守軍確實是隻有兩個師,最多不超過三個師,兵力不算多。
但他們的抵抗非常頑強,我們需要慎重對待。”
“阪田那個廢物,才兩個師的支那軍隊!”山寺武聞言,當即冷冷哼了一聲:
“他竟然被這麼點支那人,打得如此狼狽,一個小時就損失了一個大隊,簡直是帝國的恥辱!”
此言一出,幾名參謀都垂下頭,不敢吭聲。
他們都知道,山寺武對阪田聯隊此前的失敗,極為憤怒,聽到對方說廣福鎮有四五個師的支那軍隊,才稍稍消氣。
但現在,空軍的偵察再次確認,廣福鎮的國軍,兵力並沒有那麼強大。
若是如此,阪田聯隊的那場失敗,一旦傳出去,不僅讓第十一師團蒙羞,更是讓整個戰區的軍隊士氣,受到了打擊。
“閣下,阪田聯隊長剛才送來了詳細的戰鬥報告,他認為廣福鎮支那軍隊的指揮官,很不簡單。”
參謀長猶豫了一下,隨即又繼續說道:
“他們在防禦和反擊上都展現出了極高的戰術素養,而且武器裝備極其精良,遠勝於一般的支那軍隊。
這極有可能,是支那軍隊中的王牌部隊!”
“哼!”
山寺武冷笑一聲,幽幽道:
“那又如何?再精銳的支那部隊,在帝國的軍隊麵前,也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
“不過……”參謀長剛要開口,卻被山寺武揮手打斷。
“夠了,我不需要任何多餘的提醒。”
山寺武的聲音中透出一絲不耐煩:
“阪田那個廢物,不過是怕了,被支那軍隊打怕了,才會對這些支那人,如此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