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致顫顫巍巍地喝了兩口水充饑,又從懷裡拿出晚上發的半個窩窩頭就著水吃掉了。
這些天他們就跟野人一樣在山裡麵摸打滾爬,官差帶的糧食早就吃完了。
他們不是吃樹根就是啃樹皮,能遇上野菜那都是祖墳冒青煙了。
現在他覺得有個乾糧啃都是上天給他的仁慈,也許老天爺聽到了他的祈禱,今天他們終於見到一個村莊,也啃上了這段時間以來夢寐以求的窩窩頭。
也許是今天喝的水有點多,不覺的就有尿意傳來。
他看著前麵一片漆黑的樹林,不由得夾了夾雙腿,試圖讓尿意憋回去。
自從上次樹林事件以後,整得他就有了陰影。
隻有實在憋不住的時候,他才會去林子裡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
他再次抬眼望了望樹林,又躺了回去,心想,忍忍吧,再憋一會,說不定自己睡著以後它就自己又回去了呢!
赫連致輾轉難眠,越是想忍著,就憋著越難受,他感覺自己真的快憋不住了,他翻來覆去,驚到了身邊的人。
葉清語迷迷糊糊睜開道:“致哥哥,你怎麼了?”
猛的看到赫連致那張因憋尿憋的極度扭曲的臭臉,差點把她給原地送走。
她平複了好一會,才把自己顫抖的心安撫下來。
“你到底怎麼了?”
“你能不能陪我去小解。”
赫連致很想拉著葉清語向小樹林奔去,但他僅存的理智又把他給拉了回來。
還是詢問了一下葉清語的意見。
其實他更想不管不顧的就地解決,可她不敢啊!
自從上次滅山火以後,這流放隊伍早就是夏家人說了算,張三為首的一眾官差就已經明令禁止,為了保護流放隊伍裡女眷的眼睛不受傷害,不能隨地大小便,如有違令這,第一次鞭打十次,第二次翻一倍鞭打二十,第三次直接沒收作案工具。
赫連致不是不想這樣做,隻是他不敢啊,他的工具還得留著用呢!
葉清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風華霽月的致哥哥能說出這種話,她不相信地再次詢問:“致哥哥,你剛剛說什麼,風太大,我沒有聽清,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眼光,就算知道他早已成親,家中有嬌妻,她還是一眼就相中了他,為了得到他,她用儘了手段。
後來他為了自己跟夏星兒和離,她知道自己贏了,這個男人心裡眼裡都是她。
縱然他現在擁有一張醜陋無比的臉,她也能用他們之間至死不渝的愛情來不斷的開導勸解自己,不要在他暗無天日的人生階段拋棄他。
但是在這深更半夜被吵醒,還要求自己陪同他去小解的時候,葉清語是真的繃不住了。
她到底是有多眼瞎,選了一個這樣一個憋讀玩意。
她費儘心思把這樣一個貨色從夏星兒手裡搶過來到底是圖什麼?
她白天累死累活,到了晚上,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他吵醒,還要讓她陪去小解。
“清語快點起來,陪我小解,不然等會我憋不住了,就尿你一身,你可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