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許富貴而言,他再清楚兒子不過—除了嘴巴厲害點以外就沒其他的本事。
即使是手握刀柄,萬興邦將脖頸送上任其一斬,他也不敢真揮下手。
不!
應該說他絕無那個膽量!
許大茂默默無言。
"有這麼指責自己兒子的父親嗎?”
這時母親為許大茂抱起了屈。
在她心裡許大茂永遠是她的寶貝。
"哎,說這些也沒用了……”
"現在,給我好好記住:今後這段時間,你要腳踏實地地工作,誠誠實實地上班。”
“放映電影時再不能索求東西,就算給也不得接受,懂了嗎?"
許富貴嚴詞教導著許大茂。
“大茂,你給我聽好了,從這一刻起,你要正正經經做人,專心致誌地工作,彆再乾那些見不得光的事。”
“下次再去放映電影時,絕不允許再去討要好處,即使人家給了也不準收,你聽懂了嗎?”
許富貴警告著許大茂。
每次下鄉放電影時,許大茂總會借機一些物品,不給東西他就搗亂,這種行徑許富貴早已經摸得一清二楚。
以往也就算了。
可如今形勢不同了。
眼看萬興邦打算報複他們家。
這時候若還繼續勒索下去,被捉現行是必然。
“爸,我去放電影,村裡人主動給我點東西,這很正常嘛。”
許大茂心中不服。
若非為了那些饋贈,以及那位的溫柔,他是不會費這份力氣下村放映的。
“我不準你這樣做就不準!”
“你最近乖乖地夾著尾巴做人,等過段時間看看情況再說。”
這是許富貴發出的嚴令。
他實在擔憂不已!
“爸,你在怕些什麼呢?”
“大不了一刀兩斷,看誰能撐到最後。”
許大茂口若懸河,向來嘴硬不願服輸。
手比腳畫起來。
“彆說了!”
“連個呆子都打不過的你,怎麼可能是更精明的萬興邦的對手?還說打敗萬興邦?”
“就算把刀遞到你手裡,你真有勇氣砍麼?”
父親是最懂得孩子的。
許富貴非常了解自己兒子,滿嘴的硬話實際上什麼都做不來。
給他一刀的話,即便是萬興邦乖乖伸出脖頸給他砍上一刀,隻怕大茂也不敢動真格地去做。
不!
他絕不敢那樣去做!
這次,許大茂保持了沉默。
“你就這麼說自己兒子?”
許母開始維護。
兒子畢竟是自己的寶貝肉。
“算了,不再談這個話題。”
“大茂啊,記住從今開始你必須規規矩矩上班,全心全意乾活。”
“下鄉放映時絕不可以去要求東西,人家即使贈送你也絕不允許接受,明白沒?”
這番教誨出自許富貴。
之前每到放電影之時,大茂總借機會榨取一些小恩惠,如果不給便不好好看護影片播放。對此許富貴心裡有數。
以前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現在情勢變了。
由於萬興邦圖謀向他們複仇,
如果此刻再有類似的榨取行為,立刻就會遭到追究。
“老爸,我去放電影的時候,當地人願意贈送東西給我,這不也是理所應當的嘛?”
對這樣的規定許大茂頗為不滿。
若非衝著那些小福利還有村中的某位婦人,他又如何會自找苦差前往放映電影?
“我不準,就不允許這樣做!”
“你還是老實地熬過這幾月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往後咱們再說。”
最終,許富貴發出了這道命令。
絕不可以讓萬興邦有任何把柄可抓。許大茂隻好同意。
待安排好這些之後,許富貴夫婦二人準備離開了。
主任的話意味著這次離開就代表了他們將長期遠離這片院子,沒有重大的事宜不會回來了。
剛走過院落中途,
許富貴與賈東旭碰了個對麵。
“愛麗,你先往前走,我和東旭聊聊。”他的臉上帶著幾分冷漠的笑容說道。
許母點了點頭,並大致能推測出許富貴想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