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柔,李慕柔。
又是李慕柔。
“既然這麼念念不忘,你不妨自己下去找她,找我做什麼?”
她實在不想為這個假外婆的恩怨買單。
“小孩,你還是太年輕了。”
“當年,李慕柔為了爭奪萬魂鈴,利用紙紮匠一脈的手藝,一夜點睛十二人,以血為媒,招得十二個窮凶極惡的可怕陰物,一夜殺儘七人。”
“還是在眾人睡夢之中偷襲的。”
“我的領路人,也就是我的師父,也死在那一晚,她李慕柔
雖死了,但鈴鐺在你身上。”
“她犯下的罪孽,你這個外孫女來償還有何不可?”
說著,黑影慢慢走近。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戴著一個帽子,帽子下方是有著深深的疤痕的臉
“交出萬魂鈴,否則,以死謝罪。”
吳秋秋就是骨頭硬。
什麼叫以死謝罪?
她何罪之有?
於是吳秋秋張口呸了一聲“滾。”
這一聲鏗鏘有力,也讓那縫屍人臉色徹底陰冷了下去。
她本就長得陰鷙,眉壓眼顯得凶狠,臉上又有一條貫穿左右臉的傷疤。
此時表情再陰冷下來,就更顯得凶惡恐怖。
“我看你就是找死。”
隨即,她的背後露出一個可怕影子。
一具赤裸的,被縫縫補補的女屍。
女屍的樣子像極了是一個被撕碎的洋娃娃,又重新縫補起來的樣子。
滿身都是可怕的縫補痕跡,一條條被血染成黑色的線,如蚯蚓一樣遍布全身。
這是縫屍人將被砍碎的屍骨,一點一點縫合起來之後的樣子。
女屍的頭還是癟癟的,上麵的釘子並沒有被取掉,保持著被醃製之後的樣子。
看上去相當可怕。
所以她縫補這一具殘屍,本質上是為了讓女生的怨氣化作厲鬼,幫她自己而已。
並非為了讓女生安息。
這女孩子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又被人以歹毒手段鎮壓在這汙穢之地,最後還要被縫屍人利用。
當真可憐。
殘破女屍搖搖晃晃從縫屍人背後走出來,像個異形,每一步都十分扭曲。
那衝天的怨氣,幾乎讓整個衛生間都彌漫著一層紅光。
而吳秋秋每呼吸一口,都感覺空氣十分粘稠,糊嗓子,空氣中漂浮著濃鬱的血腥氣。
她就像在吞刀片一樣。
像這種極致的怨氣化作的陰物,很難對付。
他們並非像低級陰物那樣貼臉恐嚇主打嚇死你,也不是什麼物理攻擊。
是精神攻擊。
可以轉換你眼前看到的一切,操控你的四肢。
女屍每走一步,吳秋秋耳邊就響起一連串的慘叫。
好像就在耳朵邊,甚至在腦海之中響起,尖銳,刺耳,攪得整個腦海裡翻江倒海,如同用針在紮一樣。
吳秋秋嘗試堵住耳朵不去聽,也無濟於事。
然後吳秋秋便發現自己的雙腿動不了了。
再低頭一看,她雙腿不知道何時被綁住了。
每個廁所隔間的門都突然自動開合,發出砰砰砰的響聲,那種壓迫感就像裡麵馬上會伸出一隻手將吳秋秋拽進廁所。
那裡麵就是無儘深淵。
她想起符,發現自己的手也被綁住了。
“咕嚕嚕。”
一顆乾癟的頭滾到了腳邊。
被拔掉釘子的眼睛,突然睜開,是兩個漆黑的大洞。
原本被縫上的嘴巴,也一點一點將線撕裂,一聲聲刺耳的哭聲從嘴巴裡傳了出來。
“救救我。”
“救命啊。”
乾癟的人頭對著吳秋秋哭喊。
“我好痛,好痛,你來救救我好不好?”
吳秋秋掙脫不了,隻能麵無表情地看著這顆被醃製後乾巴巴的腦袋。
“嗚嗚嗚嗚。”
頭顱淒厲地哭了起來。
隨著她的哭聲,隔間門開合的聲音越發大了,就像隨時都要破碎一般。
“好痛,好痛,哢哢哢哢。”
突然,女生停止了哭聲,卻是一種古怪的笑聲“你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