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桌子開始晃動起來,被紅布蓋著的遺照,以及滲血的腦袋,都在跟著晃動。
一時間根本分辨不清是桌子在晃動還是頭顱本身在掙紮。
那幾個跪著的人也瞬間就像是鬼上身了一般,四肢以一種可怕的弧度扭轉了一圈,七竅流血。
二叔公飛快翻了一本經文丟到他們麵前。
“念。”
幾人結印,一共念著經文。
隨即二叔公擦了擦嘴角的血,一把取下脖子上的珠子,纏繞在雙手,兩根食指並排指天,紮著馬步。
轉向莫先生這邊吼道“阿生啊,你還在看什麼?還不快點幫你叔公呐?”
莫先生連忙跑過去“好的,二叔公。”
隻見他拿出來一支筆,沾著朱砂,在麵前的空氣上畫了一個圖案。
然後右手覆蓋上那個圖案,往下一拍,拍在了頭顱上。
就好像一個蓋子,瞬間就讓掙紮不已的頭顱安靜了下來。
二叔公也沒閒著,吳秋秋看著二叔公飛快轉動手中珠子,口中念的是聽不懂的地方話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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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閩南語。
周圍掛著的帆無風自動,上麵掛著的菩薩看上去十分威嚴。
頭顱上滲出的血,在一瞬間,就收了回去。
跪著的三人念咒語的聲音又快又急。
二叔公抄起桌上的金缽扣在頭顱上,左手按住一個翻轉,就把頭裝進了金缽裡。
隨即用紅線把金缽纏繞住,一圈接著一圈,最後在外貼上了一張黃符封印。
誦經停了下來。
二叔公雙手撐住膝蓋,呼哧呼哧喘著氣。
“這佩怡小女怨氣太重,難以超度,需快點下葬,否則會再生事端啊。”
莫先生走過去扶住他“二叔公,那就快點發喪吧。”
“哎。”
二叔公掐著指頭算了算。
“找三個屬虎的人去挖土,兩個小時過後準時下土。”
“我去告訴李家的人。”
莫先生點點頭,去和李家的人商量了。
二叔公戴好串,總算是看向了吳秋秋。
他扶了扶眼鏡,清清嗓子便走了過來。
“你們就是阿生接過來的人吧?”
吳秋秋點點頭“二叔公好。”
二叔公臉上有了點笑模樣。
有禮貌的小孩誰不喜歡。
“阿生已經給我說了你們的事,要稍等一下,等李佩怡這邊結束後,才能動身解決你們的事。”
解決?
吳秋秋捕捉到這個詞。
越發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二叔公,您方便說李佩怡小姐是怎麼回事嗎?”
她看了一眼被封印住的金缽。
要知道,國人曆來接受的教育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不管是出生,還是入葬,都講究一個全須全尾。
前些年某些地方出了禁令,下葬必須火化。
結果人們依舊在入葬時,用白紙裹出一個人形模樣。
將全套的壽衣壽鞋套在白紙人形外麵,做出一種全須全尾入葬的樣子。
這也是人們對死者的哀思。
而李佩怡屍首分離,還將腦袋封印入葬。
這明顯不正常呀。
更何況,吳秋秋直到現在,也沒有看到李家的人出現。
還是等莫先生進屋去叫了以後,才慢悠悠走出來一個中年女人。
接著是個年輕人,再然後陸陸續續出來了不少人。
這些就是李佩怡的親人,但奇怪的是,李佩怡的親人竟然全部都神情冷漠,包括那個疑似李佩怡母親的女人。
就好像死的不是他們的親人,就隻是一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而已。
那種冷漠,讓看著的人心裡總隱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全家人沒有一個披麻戴孝的。
出來後也儘都麻木地看著這一切。
並不在意李佩怡腦袋就封印在金缽裡。
“莫阿叔,趕緊下葬了吧,拖拖拉拉搞什麼啦?我水果店還要開的。”
中年女人擺了擺手,催促道。
“知道知道,這畢竟是你仔,你催什麼。”
“她不是我仔,我沒有這樣的仔。”李佩怡媽媽搖了搖頭。
二叔公歎了口氣,看向吳秋秋。
“看吧,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這個李佩怡,是被男朋友殺死的,她的頭啊,是她弟弟親手剁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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