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靜了。
寶東安靜地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就好像失了魂一樣。
這模樣讓文可欣擔心死了。
背後的櫃門卻又好像被人推了兩下。
文可欣條件反射一般地彈跳起來。
驚覺櫃子被推開了一條縫。
“媽媽,好痛。”
短暫的安靜過後,床上,寶東哭著說。
文可欣馬上跑過去將門上的銅錢手繩拴在櫃子上。
然後來到寶東邊上。
“沒事的寶東,我們忍一忍就好了。”
她輕輕捧著暴寶東的臉,心疼的說道。
“痛,媽媽,傷口在流血。”
寶東淚水順著眼角一直流到枕頭上,那被捅傷的地方,血滲透了紗布。
文可欣手指顫抖。
櫃子的門又在乒鈴乓啷響了起來。
就像有什麼東西在撞擊櫃門。
“怎麼辦?寶東不能一直流血……”
文可欣哭著看著窗台沉寂的紙人。
紙人僵硬地動了動腦袋,像是從沉睡中醒過來。
“叫醫生來吧,但不能放開他。”吳火火有些淡漠地說道。
“好,好……”文可欣抹了抹臉。
心裡總算放下了些許。
她急忙按了鈴。
不一會兒就有醫生進來。
“快看看我兒子。”
“傷口怎麼裂開了?還有為什麼綁著孩子?”
醫生看了一眼被染紅的紗布,語氣立馬嚴肅了起來。
說著就要去解開寶東的繩子。
文可欣心裡一急。
“不,不能解開……求求你們,快給他換藥。”
吳秋秋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寶東解開。
她為了寶東的安危著想,絕不能因為一時心軟而害了寶東。
在義和山上,她已經見到了頂頂恐怖的東西,明白那些東西殺起人來是沒有任何同情心的。
心軟隻會把事情變得更糟。
醫生沉默了瞬間,盯著文可欣。
片刻後他問道“你是孩子的親生母親嗎?”
文可欣嘴唇抖了抖,緊緊看著寶東,眼睛裡裝的都是心疼。
“拜托了醫生,我有我的理由,真的不能解開繩子。”
寶東的傷口,一定是方才劇烈掙紮的時候裂開的。
文可欣的眼神太過灼熱了,眼睛已經腫如核桃,眸子更是布滿血絲。
那名醫生又一次沉默了。
他能感覺到文可欣強烈的母愛。
但似乎出於某些原因不得不把孩子綁起來。
既然是這樣……
他歎了口氣。
“準備換藥吧。”
反正也沒有影響到換藥,就按照文可欣說的做吧。
文可欣鬆了口氣。
還好醫生沒有刨根問底。
“謝謝醫生。”
接下來她便一直看著醫生給寶東換藥。
看到肩膀下方那深深的血洞,此刻還在滲血,她心都一抽一抽的。
換藥的過程中,醫生很是認真。
抬眉瞬間,他看到寶東那雙漆黑的大眼睛正在盯著他看。
“醫生叔叔……幫幫我。”
“我好痛啊,幫我解開吧醫生叔叔,求求你了。”
“嗚嗚。”
寶東本就長得可愛,此時這個表情,隻讓人覺得心疼至極。
醫生的瞳孔就像發生了某種變化,他點頭“好。”
文可欣見寶東暫時沒事,又去了一趟衛生間,打算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哢嚓。”
一把剪刀,剪斷了寶東身上的繩子……
“糟了。多多,守好櫃門,但是彆接近寶東,你我是陰物,此時接近他會害了他。”
吳火火說完拖著殘缺的身體去衛生間找文可欣。
多多有些疲累的聲音響起“好。”
“文可欣,快點出來。”
一聲斥責把文可欣驚醒,她竟然靠著馬桶打了個盹。
“寶東……”吳火火剛說兩個字,文可欣就衝出了衛生間。
然而病房裡已經沒有了寶東的身影。
櫃子前,多多的身體被撕得粉碎。
“火火,他受傷了,我不敢露出本體,怕傷害他。”
多多委屈的聲音從地板傳來。
寶東受了傷本來就陽火微弱,運勢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