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清的話令穆懷玉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說徐仙人不能相信呢?
“徐仙人不是救了然然的命嗎?媽,為什麼不能相信他?”
在穆懷玉和駱金澤的眼中,徐仙人是救命恩人。
不光救了然然的命,這麼多年以來還派秦老一直守護然然,上次然然差點沒命,也是秦老親自去處理的。
“這世上,除了親人,能做到這份上的又能有幾個人??”
穆懷玉可是打心眼裡感激徐仙人的。
李慕清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那雙眼睛卻還保持了年輕時候的犀利和明亮。
“正因為除了親人沒幾個人能做到,徐仙人又為何毫無保留對然然呢?”
她吐了口氣,目光越發閃爍了“他們這些得道高人啊,脾性都十分古怪的,哪有那麼多舍己為人,都是有自己目的。”
“他們可以從幾十年推演幾十年後發生的事,換言之,像徐仙人那種人,能把你的一生一眼看到頭,這種人,不恐怖嗎?”
這番話,讓穆懷玉被潑了一盆冷水。
她打了個寒顫,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對啊,她怎麼沒想到這一層。
當你的人生被一眼看到頭,這種感覺難道不恐怖嗎?
“走吧,早點出發,晚了怕來不及。”
李慕清不再多說。
吳秋秋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與李慕清等人見麵。
她這幾天都沒有休息。
卻還是撐著,又給吳敬之紮了十二個紙人童子童女,三對紙馬,還有紙房子,紙電視總之所有家具一應俱全。
確保吳敬之能在下麵過上老爺的生活。
當然,她更不想吳敬之孤獨。
道場先生在靈堂裡念了一天了,駱雪然也在靈堂跪了一天了。
每當她撐不住想要倒在地上時,多多和小滿就會露出瘮人的笑容,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確保駱雪然膝蓋穩穩當當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不過一個白天,駱雪然膝蓋就差點斷了。
駱雪然養尊處優,從沒吃過苦,而身子骨也從小就虛弱,哪裡經得住這種折磨?
更彆說因為韓韞的暴力抓人受了傷,
眼下臉上越來越沒血色,頭發因為冷汗已經變成一綹一綹的貼在額頭上。
看上去奄奄一息的。
有人看不過去,給吳秋秋商量讓駱雪然起來,畢竟鬨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她是在還債,自願的。”
吳秋秋拎著紙人出來,擺在靈堂兩側。
每個紙人臉上空洞洞的眼睛都盯著駱雪然。
“這是欠了多少錢,要用命來還啊?”村民不解,欠債也不是這麼個還法吧?
“錢?”
吳秋秋走到駱雪然麵前,扯下了駱雪然的幾根頭發,然後用指甲刀剪下了駱雪然的美甲。
然後說道“她欠的,一條命可不夠還。”
駱雪然恨恨地看著吳秋秋,說話已經十分虛弱“吳秋秋,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你不敢殺我吧?你也就隻能無能狂怒了,等我脫困,我發誓,你今天給我的恥辱,我要百倍,千倍地還給你。”
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
她和駱雪然便是這樣,誰都不敢殺掉對方,隻能互相惡心。
“我等著。”
吳秋秋帶著駱雪然的頭發和指甲就走了。
阿月的命鎖用陰魂滋養了八十年,威力比駱雪然那個威力大多了。
等於現在吳秋秋也握住了駱雪然的命門。
餘顧倒是和韓韞混熟了。
餘顧現在完全以自己人的目光去審視韓韞。
咋說呢,從尊敬的韓將軍,到直呼姓名。
“這麼說,你們這次在台中也遇到了危險。”
“嗯。”韓韞點頭“很多人要殺她,而與她親近的人,也受到了牽連,所以她為了不連累你們,才有意疏遠。”
“可我又豈是怕她連累的人?”餘顧神色有些複雜。
韓韞微微垂眸“你不怕,她怕。”
二人站在山上,俯瞰著整個吳家村。
“這次你們抓來了駱雪然,駱家有點勢力,不過彆擔心,我也會儘力的。”餘顧說道。
“她並非要駱雪然的命,她想把真正的幕後之人引出來。”
韓韞已經猜到了吳秋秋的目的。
“就是那個徐老怪?”餘顧皺皺眉頭。
那個人太神秘了,可不好對付。
吳秋秋是想破釜沉舟。
還有,圈裡人一直在追殺吳秋秋。
在知道吳秋秋回吳家村以後,肯定不會閒下來,就這短短兩天的時間,韓韞敢打賭,那些厲害的人恐怕已經在接近吳家村了。
說白了,吳家村現在就是龍潭虎穴。
駱家肯定會出手,能把徐老怪引出來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