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儀緩緩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那細膩的塵埃在陽光的映照下如輕舞的精靈般飄散。
他的眼神中略帶笑意,那笑意卻似寒潭之水,冰冷而深邃,靜靜地看著眼前唯一幸存的鐘長策。
至於為何不殺他呢?
沈君儀在第一眼看到鐘長策的時候,就敏銳地察覺到這個看似真人的家夥,實則是一道經過精心煉製的化身。
他心中明白,就算將這化身斬殺,也不過是徒勞無功,就像揮劍斬向水中月影一般,毫無意義。
此時的鐘長策,滿臉的驚恐與難以置信。他仿佛剛剛目睹了世界上最荒誕不經、卻又無比真實的恐怖一幕。
在大夏威名赫赫、縱橫無忌的三萬大軍,那是如同鋼鐵洪流般的存在,每一個士兵都經過嚴格訓練,擁有著非凡的戰鬥力;
還有那摧城境巔峰的屍蠱王寧無痕,其威名足以讓小兒止啼。
然而,就是這樣強大到令人膽寒的力量,
居然全部被眼前這個人輕而易舉地抹殺,那場麵宛如秋風掃落葉般殘酷而乾脆。
而且,鐘長策憑借著多年的戰鬥經驗和敏銳的洞察力,能夠清晰地看出,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使出全部的實力,
甚至可以說,這對他而言不過是隨手為之的結果,就像一個大人在戲弄孩童般輕鬆。
這一次,這位在疆場上馳騁了數十年的血衣侯,心中第一次被極致的恐懼所籠罩。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額頭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眼神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驕傲與威嚴。
“我知道你隻是一具化身,我懶得找你的真身在哪裡,趕快滾吧。”
沈君儀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宣判,冰冷無情。
聽到對方願意放了自己,鐘長策如蒙大赦,哪裡還敢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他連滾帶爬,腿腳並用,慌不擇路地朝著遠方狂奔而去,那狼狽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沈君儀微微皺眉,隨後便轉身向著虞淵走去。
那裡,還有著一個爛攤子等待著他去收拾。
此時的赤衣已經蘇醒了過來,她的氣息比起之前強大了許多。
正如沈君儀之前所料,她已經成功突破到了摧城境。
這般實力,在整個大夏都堪稱頂尖的存在。
那強大的氣息圍繞在赤衣身邊,仿佛一層璀璨的光環。
“看來恢複的不錯……”沈君儀的聲音從遠方悠悠傳來,如同洪鐘大呂,在眾人耳邊回響。
眾人皆是猛地回頭,眼中滿是敬畏。
“多謝世子!”赤衣猛地下跪,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剛才她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對於沈君儀剛才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所作所為全然不知。
其餘人想要提醒她,可是在沈君儀那若有若無卻又無比沉重的威壓之下,他們竟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威壓如同實質般的山嶽,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不必如此緊張,我知道你們都是真心對我。
眼下的情況解釋起來頗為的麻煩,你們可以理解成我暫時恢複了記憶,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沈君儀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依然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