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後,秦護衛張很恭敬地出現在了古月麵前,“古大人您找我?”
“秦叔彆太見外,小侄有事相求。”
“行,你說吧。”
“是這樣的,最近我在陳國修習到了‘丹火’這種技能,而我本身體質有點特殊,據說是那種五行俱全的屬性,所以立刻就掌握了五色丹火,似乎還很有點罕見,一時被吹捧得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賢侄天賦異稟,自然彆有一番成就,是需要我配合你嘗試下五色丹火的威力麼?”
“找您果然是對了,都不用我多說什麼,其實是這樣的,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些丹火相互之間並不能共存,但是也不太敢輕易嘗試,傷到自己算是自作自受,萬一傷及無辜那就不好了。”
說到底,古月對於開發新技能十分中意,一直以來這也是他的依仗,因為有係統的輔助,可以嘗試一些更微觀,更適合自己理解的方式,但這樣的嘗試並非十拿九穩,很多時候其實缺陷很明顯,因為沒有人給與指引和幫助,更沒有誰給出經驗和教訓。
最重要的,是安全性不可控,之前都是在煉藥和銘文的過程中去探求,倒是還行,畢竟不會影響太多現實世界,可這次他想嘗試的是丹火,這種威力都無法估量的玩意,如果影響到周遭,可就不是古月想要的結果。
所以,他想來想去,自己可以仰仗的高手,也就秦護衛長這麼一位了,因為古月清晰地記得那日這位護衛長說過,“來了三名天階,最高一個是後期,可惜都跑了”,這說明什麼?“可惜都跑了”,那麼不可惜就是一網成擒……
“賢侄可否先讓我看看這個五色丹火是什麼樣的?”
“當然,秦叔請看。”
沒有拖泥帶水,古月學習時的態度是端正的。
五色丹火的火苗在古月的五指上輕輕搖曳,為了儘可能避免互相碰撞,古月特地讓火焰微弱至極。
“這是我能控製的最小狀態了,不過這危險性依舊可以感受得到,但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直接五合一會是什麼效果……”
“嗯,賢侄你很謹慎,這份危險如有實質,我也感受到了,所以目前最好不要嘗試這樣極限的狀態,你先留下兩種滅了其他的。”
“好的。”
這次,古月索性直接用兩隻食指分彆點燃著火係和木係的丹火,其他火苗已經安穩熄滅。
“沒猜錯的話,右手是火係,左手是木係?”
“是的。”
“賢侄,你應該知道五行存在相生相克吧?”
“南火克西金?”這句話可是某本書裡的必考內容。
“很好,賢侄有這個概念就好辦多了,譬如這火和木,就存在木生火,這也是為何煉藥師多半更需要木火雙係的原因,雖然賢侄你的丹火,都是‘火’這種形態,但我能感覺到,其實並非都是真的在燃燒,而是類似各係功法一般,隻不過最終用了這麼一種形式展現出來而已。”
“沒錯!秦叔果然見識不凡,我自己倒也不清楚為何如此,但既來之則安之,沒機會糾結所以然,並不代表無法加以利用,我想嘗試的就是這些丹火的威力,比方說單個個體的威力差距,然後是疊加後的可能性。”
“如果是這樣,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嘗試的建議,看好了。”
秦護衛長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拿起了古月房裡的一個茶杯,隻見他用力握住並且持續發力,沒多久,這茶杯居然有了金屬光澤。
“這是?秦叔您是金係的?”
“沒錯,我自身具備金屬性故而可以利用這種附加式的技能給物品進行強化,比如這個瓷杯,原本一摔便碎,眼下就不會了。”
古月也曾聽唐曉焱提到過,唐羽星就是金係,她可以給武器進行增強,但這給陶瓷鍍金,自然應該是更高層次的境界了。
“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技能,大開眼界!”
“也沒什麼,你現在就用那枚木係丹火擊穿這茶杯試試,注意,先彆凝聚太大,從最小的開始一點點增加。”
“好!”古月開始興奮起來,這還是來此之後頭一遭有人手把手教自己戰鬥原理,怎能讓他不全神貫注?
隻見古月先將木係丹火縮減到最小,彈射而出的方式已經練習得爐火純青自然沒有出錯。
但是丹火接觸那金屬表麵之後,立刻便熄滅了,甚至一絲劃痕都沒留下。
可古月沒有停歇,按照秦護衛長的指示一點點開始增大木係丹火彈的體量並且一一嘗試,如此反複,漸漸地,金屬表麵也不再那麼完整無缺,可依舊沒有擊穿,直到丹火彈聚集到了半個拳頭大小,終於一擊成功。
“很好,接下來,你用火係丹火如此嘗試。”秦護衛長隨手又準備了另一個茶杯。
“是!”略微調整之後,古月繼續開始了火係丹火彈的凝聚和發射。
“砰~”這一次,隻是最小的丹火彈便已經將杯壁打出凹陷,到了第三次加量之時,杯壁應聲而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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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各自屬性的相生相克是自然準則,對戰之時也就有了優劣,對金係的防禦而言,要達到同樣的效果,木係技能至少得超過火係技能兩倍以上的氣力,這一點你已經感受得很清楚了吧。”
古月從未想過,那個“一陽指破蛤蟆功”的橋段會有一天被自己模擬出來!
這次嘗試,為古月開啟了一個嶄新的世界,讓他認識到自己將要努力的方向,那就是首先觀察好對方的屬性,隨即掏出克製屬性去應對,一個聲音在他腦海裡回蕩著“唐問天是什麼屬性呢?”
“多謝秦叔指點,如果不是您的支持,單單嘗試這番我估計都得絞儘腦子。”
“彆急,咱們還要進行眼下最後一個嘗試,不過確實存在風險,但賢侄你的掌控力的確了得,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秦叔您吩咐。”
“現在,你用兩枚丹火同時攻擊這茶杯的一點,也是從最小開始疊加。”
“同時攻擊一點?意思就是,讓丹火在茶杯附近合二為一?!”古月舔了舔嘴唇,這就是重頭戲要上演了!
“準備好了就開始吧,賢侄你放開手去施為,破壞力我來控製。”
這一次,秦護衛長一番蓄勢,在茶杯外圍不遠,展開了一層水幕,如同護罩一般準備著將溢出的能力立刻撲滅。
有了這個防範措施,古月再無糾結,兩枚丹火同時射出,一番呼嘯之後,兩枚丹火在接觸金屬光澤的杯壁時融為一體,這杯壁外陡然開始泛起漣漪,而融合之後的丹火直接變為白熾,熱量不言而喻。
“嗤~”是火焰撞到水幕後氣化的聲音,而那茶杯,不僅被直接洞穿,還出現了融化的趨勢。
在秦護衛長的幫助下,古月開辟了一條自強的全新道路,一條適合輪椅少年的武裝方式,對此,他興奮得整晚未曾入眠。
第二日一早,新官古月正式走馬上任。
專用馬車很快便將他和他的輪椅送達。
“這個規模並不小啊!”孫逸月看到眼前寬闊的庭院和一排排密集的建築感慨著,似乎和陳國學院也不遑多讓了。
“我也是第一次來,某人之前直接扔了本入門冊子讓我自學成才……”
“那個扔給你冊子的人一定後悔不已吧?要是他一開始就直接把你扼殺在搖籃裡,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額……其實,他當時真打算這麼做,而且的確下手了。
不對,我怎麼就成了‘害’了!”
被勾起了不好的回憶,古月正在感慨,才發現自己掉坑裡了。
正在幾人嬉鬨之際,園子裡弓著腰跑出來一個人。
“下官叩見古大人!”
一見麵就如此大禮,這人是不是太走心了一點?
“這位大人快起來,本官初來咋到什麼都不懂,豈能受如此大禮?再說了,日後都是同僚,不必講究這些。”
這時,送古月來的人特地跑到跟前耳語了一番。
“原來是他啊,怪不得。”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那位被留下來頂雷的新進二品煉藥師,自從煉藥師協會倒台之後,這人也沒有遭到牢獄之災,畢竟很顯然他同樣是個受害者,但為何是他來頂雷,又為何單單隻有他能夠進階二品,相應的詢問自然不會少,古月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這人也被限製了自由,一直呆在煉藥師協會這原址裡什麼事都做不了。
就在昨日,忽然來了消息,古月大獲全勝榮歸故裡,即將入住這個院子,這位二品煉藥師也就有了一番期待和焦慮,期待的是自己總算不至於在被無視了,畢竟自己算是對此地最為熟悉的人,而焦慮的自然是古月凶名在外,誰能保證他一個不高興不會把自己也廢了呢?
“這位大人真的不必如此,日後就需要仰仗你的輔助了。”
“不敢當,不敢當,小的魏易科,任憑古大人差遣。”依舊隻敢跪著搭話,這位名叫魏易科的煉藥師看上去是真真切切沒了煉藥師常有的那種自命不凡。
“行,魏大人先起來吧,以後也不必如此,我一直是坐著,可不習慣這樣啊,然後就是領我們轉轉吧。”
這人已經根本就是驚弓之鳥,可這一直跪在古月腳邊的行為,還真讓古月不適應,尤其是他自己是坐著的時候,這人跪著的高度都快能平視自己了……
在魏易科的帶領下,一行人好好感受了一番這個院子到底有多大,之後,來到了丹房,一處容納了幾十人的丹房。
一群萎靡不振的人,如同饑寒交迫的災民一般,雙眼無神地看著門口的古月,卻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聲響。
“這是?”古月莫名覺得很不舒服,是何種迫害才讓這麼一群人失去了生機和希望?
“這些就是和小的一起,之前為煉藥師協會煉藥的人。”魏易科的聲音有些哽咽。
“可他們為何如此?倒像是生無可戀……”
“是啊,可不就是麼……大人有所不知,我們這些人在這裡的每一日,除了睡覺都得呆在這丹房裡,連吃飯都不例外,而一日三餐,多半就是一個饅頭,甚至有時候連續幾日出不了止血散的人,連饅頭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