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這句,蓉慧便帶著江璃戈等一眾人出了衙門。
而身後,袁興安則被白知府纏住了腳步,逼著他寫悔過書。
袁興安一眾武夫也不是吃素的,當即以“迫不得已”作了借口。
白知府自然不能白白吃這個虧,雙方就這麼吵了起來,雙手叉腰大有潑婦的架勢,哪像素日端坐公堂之上的大人……
雙方吵得正熱鬨,白夫人在幾名小廝的簇擁之下探頭看了眼裡頭,撇撇嘴又識趣地退了出去。
“待裡頭吵完了,來與我說。”
白夫人淡淡地吩咐了門口的衙役聲,便帶著小廝們往馬車停靠的地方去了。
此時的馬車上,已經有人在等她了。
白夫人上了馬車,微微頷首行了禮,“昭華公主。”
江璃戈笑著虛扶了白夫人一把,“今日多虧白夫人相助。”
白夫人皮笑肉不笑地彎了彎唇,“公主客氣了,今日若不相助,我家老爺的官兒恐怕也就做到這兒了。”
江璃戈隻當沒聽出白夫人話裡的意有所指,沒接話。
而方才跟著白夫人一道出來的“小廝們”此刻已褪下外袍,露出真顏,可不就是寧雲逍一行人嗎?
寧雲逍臉色微白,麵上不見喜怒。
“答應夫人的事兒,我會替你辦到。”
白夫人聽了這話臉色才好了些,“我家老爺那頭,我會與他說的。世子爺在荊州期間,我們會全力配合您的。”
“多謝夫人。”
白夫人不再多言,點頭致意後下了馬車,帶著真小廝們又進了衙門。
白夫人走了,寧雲逍的侍衛們也會意地退了出去,馬車裡就隻剩下了寧雲逍與江璃戈兩人。
人都走光了,江璃戈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繃得筆直的身子緩緩軟了下去。
寧雲逍見狀不自覺地彎了彎唇,輕聲詢問
“嚇著了?”
江璃戈老老實實地點點頭,回想前頭發生的那些事兒,仍是心有餘悸。
“無事了,方才你做得很好。”
寧雲逍安慰似的拍了拍江璃戈的肩,“若非你瞧見孤帆鞋上的血跡,今日怕是也不好輕易過關。”
江璃戈沒有居功,而是由衷的讚歎了句。
“世子爺臨危不懼,更為難得。”
若不是及時趕到的寧雲逍拉住了她,方才她險些就衝上去與袁興安對峙了!
一炷香前,袁興安的人堵住房門時,裡頭確實有寧雲逍的人。
若是他們立即衝進去,十之八九能把寧雲逍手下的人逮個正著。
可他們的按章辦事,給了寧雲逍喘息的機會。
寧雲逍立馬找到了白夫人,並與其說透了利害關係,同時也將消息透露給了蓉慧長公主。
今日,他們在衙門被抓,不論與白知府有沒有關係,袁興安都不會輕易放過白知府。
能救白知府的,隻有一個法子——
讓袁興安無功而返。
白夫人對衙門熟得很,帶著寧雲逍從暗道將人換了出來。
蓉慧長公主嘴笨,寧雲逍便找了江璃戈來演這場大戲,這才有了前頭及時拉住江璃戈的一幕。
江璃戈腦子聰明,很快就明白了寧雲逍的意圖,並且發現了寧雲逍手下鞋邊兒的血跡,從而發現了計劃中的紕漏之處。
屋裡有血腥味,袁興安是習武之人,一定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