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坊要想順利開張,當務之急是能找到合適的掌櫃的。
掌櫃招聘之事也的確如風泉一早所料的那樣,並不順利,京城但凡是有點名氣的掌櫃的,都已被閬掌櫃打了招呼,就算是江璃戈的人找上門去,也皆被拒之門外。
能前來應聘的掌櫃不是經驗薄弱、便是欺江璃戈頭遭開鋪子開出天價,投機取巧之輩,不成氣候。
以至於旁的事宜都籌備得差不多了,掌櫃一事仍是沒有進度。
饒是穩重的風泉也急得團團轉,忍不住就在江璃戈耳邊念叨了半晌,可扭頭一看,瞧見江璃戈還頗有閒情的煮著茶。
瞧見風泉看過來,江璃戈掀開蓋子看了眼,順勢遞了塊兒桂花糕。
“火候未到,且再等等,先吃塊兒糕點墊墊。”
風泉心中十分無奈,但還是耐心地勸說道
“公主,前幾日咱們話都已經放出了,若是招不到合適的掌櫃,不僅麵兒上過不去,這銀子咱們也賠不出啊!現在京城有的是人想看咱們的笑話,那閬天全更是攛掇賭莊開了盤,賭您可否在三日裡招到比他還厲害的掌櫃。”
聽到這話,江璃戈才起了些許興致。
“那你明日出宮,替我也下注五千兩,就賭咱們能招到。此外,明日咱們的招聘告示上再加一條,就說應聘成功的掌櫃,我昭華額外再贈白銀千兩。”
風泉隻覺得腦門都抽抽的疼,“公主!明日便是第三日了,眼下連掌櫃的影子都沒瞧見,您還有心思賭?而且咱們光鋪子租金、夥計工錢還有旁的支出加起來每日咱們得支出百餘兩銀子,一月就是三千多兩。公主所有的私庫加起來也不過萬兩,咱們哪有這等閒錢啊!”
“做生意嘛,講究的不就是個以小博大?”
江璃戈氣定神閒地將茶壺自火爐上撤下,“長安坊的開張隻是個開始,我向你保證,日後長安坊不僅會盈利,還會做到京城第一。”
“可是……”
“不必再勸,掌櫃之事不必憂心,我自會解決,你且放心去辦便是。”
風泉無法,隻得領命退下。
走出房門,風泉回首正好瞧見江璃戈親自研了墨,提筆寫起了邀請函。
見此情形風泉不由歎了口氣,她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才會對這位腦子裡充滿了不切實際想法的公主抱有希望。
一個時辰後,江璃戈放下毛筆,拿起一封筆墨未乾的請帖仔細吹乾,而後才小心翼翼地封入信封,交給鬆月,吩咐道。
“這封邀請函務必親自交到傅女官手中。”
鬆月領命退下,江璃戈方才鬆了口氣,起身行至窗邊推開窗戶。
此時天色已晚,四周安靜得很,晚風拂動,庭院中的玉蘭花便跟著影影綽綽的晃動著,偶有幾縷幽香飄來,便顯得這個夜越發靜謐。
江璃戈微微揚首,看著枝頭的那支玉蘭花,唇角微揚。
“玲瓏,又要見麵了。”
……
距離三日之期還有最後一天,昭華公主黔驢技窮,怒擲千金隻求掌櫃的消息,似長了腿般傳得人儘皆知,江璃戈也就這樣成了街頭巷尾人人調侃的笑話。
有人說,這女子當真是不適合經商,做生意前先把經商大佬給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