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楚看著桌上的兩杯酒水,唇邊揚起一抹怪異的笑來,似隨意道。
“皇後娘娘好意賜酒,姐姐,不如我們一道敬皇後娘娘一杯吧。”
處世之道,最講究個有來有往,這種場合中,江璃戈也的確不能當著百官的麵兒拂了蕭皇後的好意,思索片刻後也就點了點頭。
於是,姐妹倆對視一眼,同時舉起桌上的酒杯朝著蕭皇後遙遙舉杯,蕭皇後也高興於她們的“識趣”,微微抬了抬酒杯示意,兩廂遙遙一笑共飲一杯。
蕭皇後所賜的禦釀瓊漿的確是好酒,入口甘醇,回味無窮,喝下並無灼燒感反倒帶了一絲甘甜。
隻是江璃戈自小就知道,這樣的場合裡保持清醒才是首要的,喝下那杯後便再沒碰過酒水,倒是江楚楚興致不錯,多飲了幾杯。
獻罷禮,殿中的氣氛愈發熱烈,酒香四溢,歌舞升平。
江璃戈身份高貴,湊過來與她套近乎的人自然不少,如今的江璃戈也懂得收斂著些沒必要的傲氣,與前來之人皆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溫和有禮、不卑不亢,倒是一派好教養的模樣。
眾人聊得正開懷時,江璃戈卻漸漸感到了一絲不適,頭昏昏沉沉的,像是那酒勁兒上了頭。
這般想著,江璃戈看了眼還在飲酒的江楚楚便不由勸了句。
“這酒後勁兒大,少喝些,莫要在殿中丟了我南楚的顏麵。”
江楚楚臉色一紅,立馬停了動作,囁嚅著回了句“姐姐教訓得是,楚楚知道了。”
侍奉在側的銀妝見狀,連忙關切問“公主可是身子不適?若是不舒服,不若奴婢陪著公主出去走走?”
“也好。”江璃戈極力壓製住體內的不適,深吸一口氣應罷,又看了江楚楚一眼提醒道“好生待著,莫出岔子。”
江楚楚應得很乖巧,“楚楚知道了。”
江璃戈見狀,著人與江太後與蕭皇後打了個招呼,便起身離開了宴廳。
舉辦千秋宴的地方離禦花園極近,此時正值陽光明媚之時,整個禦花園籠罩在一片朦朧的光暈之中。
清風自河麵輕輕拂過,夾雜著淡淡的花香撲麵而來,吹散了幾分酒氣,江璃戈也的確不如方才那般昏昏沉沉了。
“公主身子可好些了?”銀妝關切問。
“吹吹風,已經好許多了。”
“那便好。”
銀妝聞言鬆了口氣,又道“這外頭日頭大,待會兒曬著了可就不好了,前頭有個湖心亭,咱們不妨去那兒小坐片刻。”
“銀妝姑姑顧慮得是。”
江璃戈點點頭,便跟著銀妝一道往湖心亭去了,拐過蜿蜒的林蔭小道,再穿過長長的拱橋便是湖心亭。
湖心亭共設兩層,一樓是供人小坐休息的,石桌上還擺著副未下完的棋局,江璃戈不想擾人興致便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才是湖心亭的精髓所在,四麵通透,在亭中便可鳥瞰整個禦花園,屋簷上掛著叮當作響的風鈴,四周還特意掛了遮陽的紗簾,遠遠看著倒是雅致極了。
江璃戈慵懶地往位置上一歪,讚道“銀妝姑姑選的地方真是不錯,風景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