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喚的叩門聲從院落門口傳來。
藍忘機將麵前的水盆端到了隔間,方才走出了靜室。
是溫情拎著食盒走了進來。
“溫情,你消息還真快。”魏無羨躺在榻上,一臉輕鬆。
溫情將食盒放在了案幾上,先伸手探探魏無羨脈門,不過片刻,即放開了手,麵色無常道“不錯,和我預料的時間差不多。”
魏無羨嘿嘿笑道“溫情,讓你費心了。我好了,一點事都沒有。”
溫情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也不多話,轉身去拿案幾上的食盒。
當溫情從食盒裡端出一個冒著淡淡熱氣的精巧白玉碗,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魏無羨不覺眉頭一皺,連忙大聲嚷嚷“溫情,我不要喝藥,我……我好了,不需要喝了。”
溫情根本不予理會,將藥碗放在托盤裡,端到了床榻前,從容道“魏無羨,你是仗著你修為很高嗎?要是修為高就不用喝藥了,那還要我們醫修做什麼?”
魏無羨硬著臉,使勁鼓著腮幫子,眼神悻悻的瞅著溫情手裡的藥碗,忽然拽著衾被直接蓋住了半張臉,嘴裡不服氣的嚷嚷聲從衾被裡悶悶的傳來“溫情,我受的是外傷,又沒有傷及筋脈,做什麼非得讓我喝這些鬼東西!反正我就不喝!”
溫情定定地看著那顆被衾被蒙住的腦袋,嘴角微微勾了勾,卻是忽然換了語氣,淡然而略有不屑道“魏無羨,你覺得你說了算嗎?”
魏無羨一驚,猛地掀開被褥,心虛的瞄了一眼已經麵色冰冷的白衣人,悻悻道“溫情,這才多久你就和他們一軍了?你不知道我最怕喝藥嗎?以前在蓮花塢我從來都不喝藥的,反正我……我就不喝!”
溫情略有戲謔道“是嗎?可我記得你很愛喝藥的,去寒潭洞那天,可是眼都不眨,一口氣喝光的!連我都好生佩服!”
“我那是……溫情,你到底是那邊的?”
“給我吧!”清冷的聲音低沉而自信。
溫情轉身,將托盤遞給了藍忘機,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躺在榻上的人,語氣波瀾不驚“此藥需一日三次,連服七日。”
“啊?藍湛!………”魏無羨叫苦不迭。想當初在蓮花塢,他可是無論受多重的傷從來沒喝過藥。當然,他要是受傷了,一般會在外麵多逗留幾天,待到傷恢複的差不多了,再回蓮花塢,以免被虞紫鳶責罰。
“多謝溫姑娘!”藍忘機微微點頭。
溫情莞爾一笑,又意味深長的看了魏無羨一眼,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轉身離開。
“藍湛,我可不可以不喝?我休息幾天就好了,真的不用喝藥的。”魏無羨嘟著嘴,可憐兮兮的一臉祈求。
藍忘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將藥碗放在榻邊的凳子上,然後坐到榻邊,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伸手將魏無羨扶起。
“我不喝!”魏無羨忽然一頭拱進了藍忘機懷裡,將臉整個埋在他胸口,嘴裡嘟囔著“這麼苦的藥,還要喝七天,還讓不讓人活了!”
“魏嬰,莫要任性,不可輕慢!”藍忘機輕輕擁著魏無羨肩膀,聲音極儘溫柔卻也是極其堅定。
“都說了我不喝,要喝你喝!”魏無羨頭也不抬。
片刻的沉默,忽然隻聽藍忘機一聲“好,我喝!”
說完端起藥碗真的喝了一大口。
“啊!”魏無羨猛地抬頭,吃驚的張大了嘴巴,“藍……唔……”
“咕咚!”一口藥從魏無羨嘴裡咽了下去。而堵住自己嘴巴的那兩張有力的嘴唇卻是沒有即刻離開,依然在魏無羨唇上纏綿了一會,方才依依不舍的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