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湛,”魏無羨一把抓住藍忘機衣袖,微有埋怨“你等等我,乾嘛走的這麼快?”
“砰砰砰”一陣喧囂激昂的鼓樂聲沉穩有力,氣勢磅礴。
兩人同時看向了鬥妍廳的方向,“開始了!”魏無羨邪魅一笑。
藍忘機微一點頭,“走吧。”
“好!咦?藍湛,你還沒說你剛才為什麼不高興?”
“沒有!”
“沒有?那你乾嘛走這麼快?我喊你都不理我?”
“自己想!”
“想什麼?我想不出來!哎哎……等等我……”
鬥妍廳,金光瑤高高坐在上首寶座上,身後兩側金色的鳳和凰浮雕遙遙相對,高高揚起的頭顱仿佛在引頸高歌,和鳴鏘鏘。而兩對展開的巨大翅膀更是氣勢磅礴,翽翽其羽。鑲嵌於其中間的巨大金星雪浪花浮雕一如一身錦緞華服,峨冠博帶,俊俏而奢華的金光瑤,霸氣而奪目。
兩邊,端坐的各家仙門已經全部到位,個個皆是神色莊重,滿眼傾慕。
“怎麼不見聶懷桑?”剛剛踏入鬥妍廳,魏無羨環顧了一圈周圍,暗暗嘀咕。
可是當虞金嵩和虞翎映入眼簾,魏無羨雙目一淩,不覺隱隱戾氣漸盛。藍忘機當然也儘收眼底,本就麵無表情的臉頰更是滿布冰霜。
“藍湛,虞氏父女的地位還真不低啊?竟然坐在最上首。”魏無羨不屑道。
藍忘機默然不語,一雙眼眸卻是目光如刀,冷冷的掃了一眼虞氏父女。
當歡快悅耳的笙簫合奏緩緩而終,忘羨兩人亦是走到大廳中央站定,雖然不言語,可是撲麵而來的壓迫感依然讓眾人暗暗心驚。
金光瑤鎮定自若,優雅一笑道“忘機,魏公子,請就坐,馬上就開始宣讀任命書。”
此時身著隆重金星雪浪禮服的金氏主持手裡端著盛放著帛書的長條錦盒走到了大廳最前端。
藍忘機淺淡的眼眸犀利的掃了一眼主持,聲音冷沉沉“退下!”
主持麵上一緊,連忙轉身看向金光瑤。
“且先等等。”金光瑤向主持揮了揮手。
主持手捧錦盒,恭敬行禮退到了一側。
金光瑤莞爾一笑“忘機,你是何意?”
“藍忘機!”藍忘機麵無表情。
金光瑤麵色如常,莞爾道“好吧,含光君,你意欲何為?”
魏無羨卻是笑道“金宗主,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都沒有前奏嗎?怎地對自己如此沒有信心?”
金光瑤淡定道“魏公子,吉時不可耽擱。”
魏無羨但笑不語。
藍忘機卻是轉身,握住避塵的手臂直指虞金嵩,冷聲道“你!起來!”
從忘羨兩人在門口出現,虞金嵩就已經隱隱不安,這兩人身上毫不掩飾的肅殺之氣,他豈能看不出來。可是怎麼也沒想到,一句話沒說,藍忘機竟然直接拿自己開刀。
雖然劍未出鞘,可是虞金嵩依然感覺到了森森寒光。大驚之下,竟然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同時,一雙眼睛禁不住看向了金光瑤。
雖然心裡驚懼,但是金光瑤依然保持著鎮定,衝虞金嵩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虞金嵩稍稍安心,依然控製不住的嘴唇微微發顫“敢問含光君,有何指教?”
藍忘機冷聲道“為何不離開?”
虞金嵩心裡一震,魏無羨已經悠然一笑道“虞金嵩,我限你三日之內離開,你是聽不懂還是裝傻?”
虞金嵩又驚又怒,麵色微紅,勉力道“魏公子,莫要恃強淩弱,你憑什麼讓老朽離開?”
“恃強淩弱?”魏無羨“嗤”了一聲,“你還真是臉皮厚的緊!不過,你很倒黴,因為我比你臉皮更厚!”
“你!”虞金嵩怒極,既如此,反而讓他生出了幾分膽量。再說,沒有膽量也不行啊!退縮是必死無疑,迎頭而上或許還會有轉機,畢竟夷陵老祖和含光君的名頭再駭人,也得聽仙督的不是!
“魏無羨,你休得猖狂,仙督在上,豈能容你撒野!”虞金嵩義正言辭。
魏無羨輕蔑道“我說為什麼這麼大的底氣,原來是攀上了大樹?好不要臉!好一個狐假虎威!”
“血口噴人!”坐在後排的虞翎忽然拍案而起,一雙美目怒視著魏無羨,可是當眼光轉向那個一臉冰霜的白衣人,卻是控製不住的流露出一絲幽怨。
魏無羨儘收眼底,嘴角微揚,邪魅一笑,輕蔑道“虞翎,還想著呢?是不是覺得衣服穿的太多了?還脫嗎?”
虞翎臉色漲得通紅,死死咬住嘴唇一語不發,直接走到金光瑤座椅下方,雙膝跪地,麵不改色道“求仙督為虞翎主持公道,虞翎本不打算再追究,可是他們實在欺人太甚,明明是……是藍二公子……他和虞翎,……如今卻被魏無羨如此汙蔑,虞翎百口莫辯,求仙督做主。”
金光瑤優雅一笑,還沒來及開口,卻是隻見魏無羨眉峰一挑,聲音微冷“仙督?何來仙督?誰承認他做的仙督?”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本來虞氏父女在蓮花塢的那場風波已經傳遍了仙門百家,風花雪月之事向來被人們津津樂道,樂此不疲。更何況對方是藍氏雙壁之一,更是難得一見的奇文妙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