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淡了?我記得自己剛才沒少加鹽啊?”
一名夥夫拿著鍋鏟有些疑惑道。
“淡了,太淡了,鹽在哪?我加點!”周立成吧唧了吧唧嘴,皺眉道。
“鹽就在邊上,你自己加吧!”
夥夫愣了愣,想著也許是自己記錯了。
周立成拿起鹽罐,側眸瞥了四周一眼,見四周的夥夫都在忙裡忙外,沒人注意到他。
他將手中的一個紙包打開,分彆往十幾個大鍋內撒了進去。
隨後又拿罐勺刮了刮,然後將鹽罐放回原位,拿起鏟子將大鍋菜撥了撥。
給自盛了一碗便退走了。
他左手拿著盛滿飯菜的碗,回到自己的住處,進門正要關門,身後卻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
“你乾什麼去了?”
費貫坐在他的書桌前,正拿著一本古書看,目光略帶疑惑的看著他。
“唉,嚇了我一跳,是你啊,我以為是鬼呢?”
周立成拍了拍前胸,有些不滿道,將碗放在書桌上。
“你最近怎麼神神秘秘的?”
費貫上下打量著自己這位老友,他發現對方最近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神神秘秘?啥呀,我費心費神,你看看咱北關隨時城破!我晚上都擔心受怕的睡不著覺。”
周立成指著自己的黑眼圈抱怨道。
“現在就開飯了?”費貫聞著桌上的飯菜,鼻頭抽動,濃濃的肉香讓他味蕾大開,肚子甚至開始叫了起來。
周立成大有深意的看了飯菜一眼,嗬嗬一笑,試著問道“沒有,我習慣自己在房裡吃,你要不你先吃?我還不太餓!”
費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睛盯著碗中香噴噴的大鍋菜,抿了抿嘴,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大肥肉便往自己的口中塞去。
“嗯,彆說,真香,就是有點鹹!”費貫邊吃邊點頭。
周立成雙手插胸,嘴角揚著詭異的笑容,就這麼看著費貫,“好吃就多吃點!”
“真香!”
“費兄,你知道嗎?大夏有句古話。”周立成低頭挑著指縫,輕飄飄的說道。
“什麼話?”
費貫塞了口饅頭,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費兄,你懂我的意思吧?到了下麵可彆怪我,我們也是各為其主。”周立成冷笑著。
費貫微微一愣,放下碗筷,“你這話什麼意思?”
突然,肚內傳來劇痛,讓費貫麵色大變,慘叫一聲,身子顫抖個不停連坐都坐不住,倒在地上,口中不斷的吐白沫。
費貫這才意識到了對方的意思,他艱難地抬起手指,眼中無比的猙獰“你下了毒!”
周立成嘲弄的笑了笑,蹲下身子,俯視著毒性發作的費貫,眼底閃過一抹寒意“是你自己找死,這可怨不了我!”
“為為什麼?”費貫口中不斷的吐白沫。
周立成有些嫌棄的往後退了退,“為什麼?因為我是休霸大帥的人!”
“你——!”
費貫怒睜著眼,伸著手掌,身體一僵,昂著的頭重重的落在地上,死不瞑目。
他做夢也想不到這位自己認識超過十年之久的老友,為何會成為犬戎的奸細。
周立成將手放在費貫鼻前,見他徹底斷氣,急忙起身。
又從褥墊下抽出銀票,塞進袖口裡,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軍營。
軍營外有一輛小車在等候他,他們將直接趕往去往一條隱秘的小道,然後和城外的休霸大軍會合。
車輛吱呀的走了半個時辰,馬車師傅拉緊馬繩,敲了敲門框。
“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