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誠也覺得這個主意好，不過他擔心自己的劇本寫不好。
周南無比真誠地鼓勵道:“無妨，後期咱們潤色修改一下。”
淩誠不學一下怎麼寫劇本，後期她還怎麼當掌櫃？會迎客，會打掃，懂下廚的店小二才是一個好的店小二！
淩誠有些壓抑不住內心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要知道一開始，他見過最平常的事不過就是副導演運用職位之便，用加台詞，加鏡頭的方式哄騙一些演員。
隨著他越混越久，資本進入影視市場後，他也知道了一些“賺大錢”的方法。
兩人回到周南辦公室，周南想先聽聽，淩誠倒了一杯水，關上門
她確實很幸運，其實無形中陳泓宇給她擋了不少事，隻不過陳泓宇沒有說，周南也不知道罷了。
像不用資本推薦的演員，壓演員片酬，對周南來說隻是作為一個導演的基本素養。
沒想到背後卻實實在在砸了人家的攤子。
為什麼一部爛片要投資這麼多錢？為什麼要給這麼高的片酬？
因為錢得合法！
資本裹挾的影視圈，明星證券化嚴重，電影證券化嚴重，周南不用他們推薦的演員，不給天價片酬，其實就阻絕了他們洗金這一步。
首先他們要把不合法的收入變成合法收入，可以投資電影，簽訂陰陽合同，然後偽造票房，成為票房的合法收入。
再有比如明星來開店，資本投資，偽造營業額，把金洗白。
周南的實力不錯，不管是電視劇還是電影的數據都相當好看，參演的演員也紅得很快，裡麵可操作性非常大。
所以找周南投資，好，周南首先不用人家推薦的演員，投資的錢能用多少用多少，多了的直接給還了回去。
行，既然周南不上道就算了，那他們拿出幾千萬一個億投其他人的電影，偽造下票房總可以吧。
可她周南的作品引流嚴重，電視劇逼得人家數據太差，電影還搶了大部分票房，讓人家撤檔下架，虧損嚴重。
電視劇也就算了，電影幾億的投資，數據差得票房都不好偽造，投的黑的金白的金都虧進去了。
另外的比如業績對賭，哄抬股價，周南目前還沒遇到，不過聽著聽著也就懂了，這在圈內也不少見。
“而滬圈裡，這樣的事情也不少，現在滬圈裡麵像那個高鵬，人上市集團的老總，聽說靠嶽家起家，一發跡了就玩，你猜猜他的私生活咋樣？”淩誠也不等周南回複，“玩得特彆花，他和他兒子，嘖嘖，一起和一個女的。”
“還有呢？”周南追問，她喜歡聽。
“他上部投資的電影，聽說就是洗金的，主演片酬…”淩誠比了一個八。
陳泓宇正在門外溜達，兩人雖然關著門說話，但淩誠得意之處不免高聲幾分。
陳泓宇一心驚，推門而入。
“瞎說啥呢！”
“哪有瞎說，我說的都是事實。”淩誠雙手抱胸說道。
周南補充道
“我們打算拍一部電視劇，就拍滬圈二三事，連帶著也把其他圈子說一下吧。”
陳泓宇瞪大雙眼“你拍什麼？你拍這個？你不想當導演了？”
周南不認同。
“我曾經看過一個新聞，一個小孩子在馬路上隻叫了一聲自己當緝警的爸爸，全家都沒了。洗金的金從哪裡來的，說不定就有麵粉的金，他們隨便一洗，幾個家庭就沒了！說不定就有貪的金，他們隨便一洗，豆腐渣就倒了！不管來源如何，我們阻止不了，拍出來讓大家看看又怎麼了？”
就像這部《金融漏洞》，金融本身不生產實際價值，但卻運用一套規則攫取了大量的財富，周南就是想要拍出來。
陳泓宇當然也是有良心的人，可良心一捏就碎了。
“我連我自己做事都要瞻前顧後，你這一拍，好了，動了多少人的蛋糕啊？”
“蛋糕臭了就該扔，他們點頭簽字答應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怎麼回事，也知道了後果，他們既然敢承擔這個後果，為什麼我們不敢說？”
周南不解。
“用墨寫就的‘合法收入’，背後是血！”
“有人為了我們負重前行，家破人亡，而我們隨便拍一部電影就是上千萬上億的收入，我們隻不過是把它說出來而已啊！”
一開始周南僅僅抱著回擊那些人的想法，現在聽淩誠說這些事後，她一定要拍出來不可！
洗金，洗的是什麼金，大家都懂！
陳泓宇張張嘴，想要說什麼。
周南將頭甩向一邊，不聽。
陳泓宇見說她不通，指著周南對淩誠說道“當時肖騰回國，你們說你們有主意了，這就是你們的主意？她不懂，你還不懂嗎？”
淩誠脖子梗著，表示自己不接受。
他反駁道“大不了咱三個回家種地唄。”
陳泓宇氣極反笑。
“人小南農村的，家裡有地，你家有地嗎？”
淩誠不服氣“我現在有錢了。”
銀行卡裡的錢就是他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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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錢比得上通貨膨脹的速度？還是等著用完了讓你上中學的閨女養老？”陳泓宇質問。
周南問道“那陳哥你說怎麼辦？”
“我的看法是不要拍！”
陳泓宇說得擲地有聲！
周南扭頭和淩誠說道“咱們繼續說。”
陳泓宇見兩人油鹽不進，撂下一句“不準拍！”氣得甩袖離去。
兩人整整說了一個下午，陳泓宇走後，兩人說的基本是正兒八經的八卦。
尤其是影視劇導演王紀的八卦，沒想到人寶刀不老。
可把周南聽得眼界大開。
又有見識了她！
“那咱們的主角就找古娜娜，她長得漂亮，更能體現那種如狼似虎的環境。”周南比劃。
淩誠沉吟“她願意嗎？這部電視劇，說不定拍了職業生涯要走下坡路了。”
周南說道“不願意就再找一個人唄，咱們這部電視劇全部找新人演員，片酬給高一些。”
“這樣，這部電影沒問題後，你就開始寫劇本，後麵再找演員。”
時間已經下午了，兩人也就沒有繼續加班，回到了家。
……
而陳泓宇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就知道這兩人都沒聽進去。
他真是著急上頭，他不準拍的話根本沒用，這兩人都有錢，自己出資拍攝就是，憑著她周南的名字，幾家視頻平台肯定會上映，還會狠狠宣傳一把。
陳泓宇在自己辦公椅看著窗外，想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