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誌踮著被電過的腳,扶著許言澤的胳膊齜牙咧嘴,小腿始終不能拉直。
許言澤見狀蹲了下來抓住陶誌的腳腕。
陶誌莫名尷尬,想要收回腿卻沒能扯回來,許言澤伸手輕柔的幫陶誌按著小腿肚子,陶誌為穩住身形扶住許言澤的肩膀。
許言超被警察重新按住,一人一邊胳膊鎖的牢牢的,許言超喊叫著掙紮,被拖拽著往外走。
“許言澤,你還是不是人?”
“媽媽沒幾天日子了,你自己不願意見她最後一麵,難道連她見一眼我的孩子都不行嗎?”
“許言澤,你這個畜生!許家家破人亡都是因為你!你不得好死!”
許言澤按著陶誌小腿肚子的動作一頓,但很快便又恢複好情緒,自顧自的按得輕柔。
許言超涕泗橫流的被拖走,咒罵的聲音逐漸遠去。
一旁的齊卓見警察帶著許言超離開,立刻沒了剛剛乖巧的模樣,雙手插兜瞧著陶誌。
陶誌有些許的不自然,從許言澤手中將自己的腿抽了出來,許言澤略愣了一下,便掩下眼中的波瀾站了起來。
“好多了,謝謝。”陶誌說道。
“嗯。”許言澤溫聲應答。
“矯情,就電個腿差點給你尿都電滋出來。”一旁的齊卓點評道。
“去去去,哥們救了你也不知道說聲感謝,剛剛也不知道是誰被電了倒頭就睡。”陶誌嘴上不落下風。
陶誌與齊卓來來回回的互損了好些時候才休戰。
門口的小男孩見他們歇停了才邁著小短腿走到了許言澤麵前仰著頭。
“許叔叔,麻煩你走這一趟了。”小男孩說道。
許言澤神色不變,垂眸俯視著腳下的小大人。
“為什麼會跟他走?”許言澤問道。
“他跟你長的很相像,我猜是你的兄弟。”小男孩說道。
“但是我有叮囑過你,我隻會讓阿龍或阿虎去接你。”許言澤眉間微皺。
小男孩沉默了幾息,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我之前一直猜測你是我的爸爸,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所以不能認我。”
“直到今天我看到他,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你的兒子。”
“我有點好奇我的爸爸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我跟他走了。”小男孩解釋道。
“好奇之後有什麼結論了嗎?”許言澤問道。
“以後不會好奇了。”小男孩正經著表情說道。
“嗯。”許言澤應道。
四人往外走,陶誌糾結了一會兒上前推搡著齊卓到小男孩身邊。
“你帶著他在前麵走,我跟老許有一些悄悄話要說。”陶誌說道。
“屁事真多。”
齊卓一邊嘴上吐槽,一邊自顧自的把小男孩的手拉起來往前走,小男孩腿短跟不上步伐,隻好被迫小跑起來,臉上皆是不滿,卻又反抗不了。
陶誌與許言澤並肩而行。
陶誌心中糾結,幾次張口卻不知道怎麼措辭。
“要跟我說什麼?”許言澤問道。
“就是……就是許言超剛剛說的家破人亡是因為你什麼的,這個是怎麼回事?”
“我是說……算了,感覺這個問題問的好奇怪,你還是彆回答我了,我問的太冒犯了。”陶誌尷尬的撓了撓頭。
許言澤雙睫撥開,嘴角淺笑,倒沒回避這個問題。
“許家破產是因為我設局下套導致。”許言澤簡明的用一句話說完。
陶誌聞言呆愣住,張著的嘴一直沒能閉回去。
顯然許言澤讓自家破產的這個劇情在原文中是不存在的,而這個行為本身對於許言澤這個溫柔男二的人設來說更加是極度ooc的。
陶誌不免猜想難道這是劇情變動後的連鎖反應嗎?
許言澤確實是目前脫離劇情最遠的那個人,基本上擺脫了主角受的備胎男二這個設定。
許言澤見陶誌的錯愕不加遮掩,心中漸漸下沉。
他會討厭這樣心有城府的自己嗎?
“能告訴我原因嗎?”陶誌有些呆滯。
什麼樣的恨意能讓一個人選擇親手毀掉自己的家,然後與親人老死不相往來,就連病重媽媽的最後一麵也不願意去見。
“我生了病,在用我自己的方式為自己治病。”許言澤溫聲道。
陶誌有些恍惚。
連對家人都可以報複和舍棄,那對許言澤而言作為一切苦難開端的始作俑者的陶誌呢?
許言澤又是以怎麼樣的心情與自己這個“加害者”以朋友的身份相處五年的?
“那我呢?你的病是因為陶……因為我。”陶誌抿唇低下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