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誌眉間微蹙,眼中似是對許言澤的無奈。
“老許,我知道你這傷害自己的事情真到那情況的時候是忍不住的,但是咱能不能打個商量。”
“你看你這次傷完了自己然後來找我求救,咱能不能下次,我是說萬一真的不得不還有下次。”
“你能不能在傷害自己之前先聯係我求救,彆再傷完了再讓我提心吊膽的來亡羊補牢可行?我年紀大了真受不了你這種刺激。”陶誌心累道。
許言澤與陶誌擔憂的目光對視,眼中柔光絲絲縷縷。
“嗯,都聽你的。”許言澤回道。
房門被打開,阿龍阿虎進來,後麵跟著個表情一本正經,擰巴個眉毛的小安安。
“我讓管家送清粥過來,咋到現在還沒有來,剛好阿龍阿虎他們來了,我出去瞅一眼管家來了沒。”
陶誌神色不自然的提步就要往外走,手腕卻忽然被一隻微涼的手抓住,陶誌眼神發怔的站在原地。
果然自己還是太貪心了,不甘心就這樣的放棄。許言澤心想。
“陶誌,我可不可以……”許言澤鼓起所有的勇氣開口。
“不可以!”
許言澤話還沒有說出,便被陶誌出聲急色打斷,聲音在空曠的病房內回蕩,在場的幾人皆是安靜非常,場麵稱得上是死寂。
陶誌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掩去自己神色中複雜的情緒。
調整好的差不多後回頭,輕輕將許言澤已然回血了的手扯下來,溫柔的擱到床上。
“醫生說了,你現在隻能吃些清淡的東西,不可以吃其他的。”陶誌極儘溫柔的說道。
許言澤雙唇微啟,臉上的血色眨眼間便如潮水般褪去,心跳仿佛驟停,一時間忘了呼吸。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陶誌,眼神中的受傷無從遁形,就這麼赤裸裸的叫陶誌看了個分明,久久沒能開口將自己心中的千言萬語宣之於口。
許言澤清楚的意識到陶誌在給自己台階下,他在試圖維持跟自己這個朋友之間關係的平衡。
許言澤不可控製的眼角濕紅起來,卻還是努力保持麵上的冷靜不去失態。
“好,那我聽你的,隻吃清粥。”許言澤苦澀的說道。
陶誌出了病房後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仿佛驟然被抽離,踉蹌著找到醫院的長廊,扶著冰冷的石柱坐在了木椅上。
雖然陶誌不清楚那個叫郎不平的人究竟跟許言澤說了什麼,但是陶誌卻將許言澤眼中的情緒看了一個分明。
許言澤還喜歡自己,準確的說,他還眷戀著那個原書中的陶誌,那個自始至終隻存在於一紙文字中的角色。
這件事從很久很久之前陶誌就隱約有猜測。
一開始隻當是自己自戀的毛病又犯了,可是即便許言澤再努力的去偽裝,還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將愛意泄露出來。
陶誌不是瞎子,更加不是傻子。
以前的陶誌雖然遲鈍,可在龔城當年表明心意後,陶誌見識到了龔城眼中愛意的赤裸與滿溢,於是對神色的捕捉也越發敏感。
許言澤的眼神縱使隱晦而克製,可陶誌卻還是能隱約察覺,並將之辨析為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