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誌青筋暴起,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腹部劇烈嘔吐,而臉上早已涕泗橫流,狼狽到極致。
幾番嘔吐卻隻是嘔出喝下的河水來,隨即失力的癱軟在地,蜷縮著身體,頭靠在冰冷的地麵。
濕透的碎發淩亂的的垂落,覆蓋在口鼻之間,隨著陶誌急促而艱難的呼吸而微微顫抖,發梢還在往下落著水滴。
騙子,全部都是騙子。
無論是爸爸媽媽,還是所謂的神明和係統,甚至是讓係統抹除記憶的自己,他們通通都是騙子。
自己的媽媽怎麼會死了呢?
她怎麼可能會拋下自己?
她明明十年如一日的愛著自己,明明就應該還在現實中等著自己從夢裡醒過來。
如果媽媽已經死了,那自己一直為了能夠回到現實而努力是為了什麼?
為了重新再墜進黑暗裡,為了再看著他們一家人幸福美滿的樣子嗎?
什麼所謂的神明?
這就是他為自己用謊言去親手編織的死後的美夢嗎?
如果這場恩賜的美夢注定要醒來,又如何能算得上是美夢?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騙局,一個讓自己步步深入沉溺其中而無法自拔的騙局。
關於媽媽的死亡的記憶被自己要求抹去,現實中自己唯一所惦念的東西成了引誘自己去完成任務的誘餌。
而當此時知曉真相,自己親自撒下的彌天大謊被拆穿,自己又該怎麼辦?
陶誌顫抖的厲害,嘴張到極致,意欲撕心裂肺的去哭嚎宣泄,可是喉嚨中卻隻能斷斷續續的發出破碎的“呃呃”的聲音。
窒息感讓陶誌失了理智,幾乎要生生撕扯開陶誌的痛楚始終無法疏解半分。
門外一直都沒有離開的龔城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聲響,可是卻聽不分明,猶豫過後輕輕的敲了敲門。
“先生,怎麼了嗎?”龔城疑惑的問道。
房間內沒有給予龔城回應。
陶誌潰散的視線隱約看到了床頭櫃前的那瓶葡萄酒,痛苦到極致的陶誌幾乎是將之當作了救命稻草。
隻要喝醉,隻要失去意識,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吧。
陶誌想要起身,可雙腿卻癱軟無力,隻能狼狽的向葡萄酒爬去,手中握到冰涼的酒瓶,猶如發瘋一般往嘴裡灌。
酒液順著下頜流下,染紅了青筋皆已顯露的脖頸,接著在褶皺不堪的白色襯衫上蔓延開來。
沒用,沒有用。
酒瓶從手中脫落,一瞬便分崩離析。
這一聲響讓龔城焦躁不安起來,用了些力氣去敲門。
“發生什麼了嗎先生?是不是酒瓶打碎了?可以開一下門嗎?”龔城心中莫名的慌張。
陶誌始終沒有回應龔城。
陶誌的手落在了酒瓶的碎片上,指頭間的縫隙被葡萄酒所填滿,血液與葡萄酒交融蔓延。
手心的疼痛感卻無法緩解心中的撕扯半分。
陶誌失聲的喉嚨終於得以發出聲音,壓抑到極致的哭喊聲讓門外的龔城心中一震,不作任何猶豫的便開始暴力破門,不過一分鐘的功夫龔城便衝了進來。
龔城入眼的是陶誌被碎片圍繞,捂著頭的手上鮮血淋漓,臉上神色悲痛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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