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段思危的問題,燕時予緩緩抬眸掃了他一眼。
隻這一眼,段思危便已然有了答案。
“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對吧?”段思危問。
燕時予淡淡垂下了眼,“這很重要嗎?”
“你說重要就重要,你說不重要,彆人能說什麼呢?”段思危笑了一聲,靠坐在椅子裡看著他,“反正,她怎麼樣,都不會對我產生任何影響。”
聞言,燕時予又一次抬眸看他。
而段思危也正看著他,良久,十分痛心疾首地問出了一個問題——
“燕時予,你不會真的……非她不可了吧?”
燕時予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將一份文件資料丟到了他麵前。
一拳打在棉花上,段思危滿腹勸誡的話,一個字都沒機會說。
“你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最終他還是沒能忍住,“你真要跟她發生肉體以外的糾葛,那就好自為之吧。”
燕時予視線微微變得冷涼。
段思危聳了聳肩,適時打住了這個話題,隨後道“倪瑞元後天回國,你要去見他嗎?”
燕時予應了一聲。
段思危這才又道“可是他回國,江暮沉那邊肯定也會收到消息。如果他一回來你們就見麵,江暮沉肯定會知道。”
“事已至此,他若是再不知道,那就不是他了。”燕時予說。
段思危沉思片刻,緩緩點了點頭,隨後道“但是如此一來,我們勢必要小心防備。江暮沉是真的瘋,不知道會因此做出什麼事來。”
燕時予緩緩道“我拭目以待。”
……
第三天,身在歐洲的高岩隨著倪瑞元一起飛回國。
幾乎是飛機抵達淮市的同一時間,譚思溢推開了江暮沉辦公室的門。
“江先生,剛剛得到消息,倪瑞元回國了。”
江暮沉正瀏覽著郵件,聞言,隻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然而下一刻,譚思溢卻開口道“收到消息,跟他一同回國的,還有燕氏的副總裁汪巡,以及燕時予的私人助理高岩。”
江暮沉這才終於緩緩抬起頭來,靜了片刻之後,隻冷笑了一聲,道“有意思。”
譚思溢說“東城的那個項目我們談了很久,都沒有簽下合約。而燕氏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接觸他,那……應該不是巧合。可是江氏和燕氏一向是友好關係,從來不在這些方向相互競爭的——”
江暮沉盯著電腦屏幕上的一份計劃書,道“是啊,從前一向是和平共處,不會相互爭鬥。可是前些日子,我們不是從人家手裡搶過來好幾個項目嗎?”
“那幾個項目,加起來都不如東城——”譚思溢說到這裡,忽然間意識到什麼,看向江暮沉,“江先生,你的意思是,那幾個項目,其實都是燕氏故意安排的?這樣一來,他們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到倪瑞元那裡去搶東城的項目!”
江暮沉眸光沉沉,未置一詞。
譚思溢已經很快又想到了什麼,說“這麼說來,他們根本就是蓄謀已久。難道是從燕時予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籌備了嗎?他不是一向以端方君子的形象示人,為什麼會蓄意破壞江家和燕家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