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分寸。”南凰蟬衣道。
南凰默風怒然轉身,向南凰戩道:“不必管她!戩兒,入戰場!”
“風伯,此屆中墟之戰,我才是最高決策者。”南凰蟬衣平淡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冰冷的威勢:“在這處中墟戰場,我的話便是一切,不要說你,連父皇,都不可乾涉!”
南凰默風側目,沉聲道:“從你為一己之私,不惜將南凰置於絕地的那一刻開始,你便已經不配為決策者!”
“若你之後親身去跪求北寒初,還有挽回之機,而在這之前,你隻是一個罪人!”
結界之中頓時一片屏息,無人再敢出言。
這邊的異動被所有人收入眼底,隨之引來更多的恥笑……都已落得這般田地,居然還內訌了起來?
“就算是罪人,至少現在,我依舊是父皇欽定的決策者。”南凰蟬衣道:“這一戰,雲澈上!”
南凰默風麵色冷硬到極點:“你覺得現在,還會有人在意與遵從你的決策!?”
“蟬衣,”南凰神君在這時忽然出聲:“你確定如此?”
“對。”南凰蟬衣輕輕應聲。珠簾相隔,無人能窺見她此刻是怎樣的眸光與神情。
“嗯。”南凰神君頷首:“戩兒,你退下。雲澈,這一場,便由你代南凰出戰。”
“父皇?”南凰戩愣住,無論如何都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皇,你……”南凰默風瞠目,他氣急道:“你難道也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淪為徹底的笑話嗎!”
“我既說過讓蟬衣決策一切,便不會反悔。”南凰神君道。
“皇命和南凰尊嚴,哪一個重要!”南凰默風全身微微哆嗦起來:“今日這般境地,都是因她而起!她讓雲澈出戰,分明是在強行自取其辱……你怎能如此繼續由她順她。”
“自取其辱?”南凰蟬衣悠然道:“你又怎知雲澈不能勝呢?”
“他……能勝?”南凰默風差點氣笑:“你是真的中了什麼魔障嗎!”
“風伯,我們便打個賭。”南凰蟬衣道:“若這一戰,雲澈勝了,你待如何?”
“嗬,”一個來曆不明的五級神王勝威名赫赫的祈寒山?南凰默風感覺自己的認知和智商遭到了羞辱:“他若能勝,我今日自斃在這裡!”
“那倒不必。”南凰蟬衣道:“風伯一生心係南凰,縱犯再大的錯也絕不至此。若是雲澈勝了,我要你跪地三叩,賠忤逆不敬之罪。”
“而若是雲澈敗了。”不等南凰默風回應,南凰蟬衣繼續道:“我會隻身親赴九曜天宮,解南凰之危。”
“你可敢一賭?”
“哼,她哪來的自信?”千葉影兒輕哼道。
“好問題。”雲澈漠然回應。
“……”千葉影兒目視南凰蟬衣,金眸輕輕的眯了眯……她隱約想到了一個可能。
隻是,這個可能性出現在一個中位星界,卻著實詭異了點。
“好,這可你親口說的!”南凰默風豈會有拒絕之理:“既如此,那我便如你之願!若是這小子敗了,你必須親赴九曜天宮,贖今日之罪!”
“雲澈,你去吧。”不再多言,南凰蟬衣對雲澈道。
“我敗了的話,會怎樣?”雲澈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會死。”南凰蟬衣回答。
“有趣的女人。”雲澈很淡的笑了笑,他忽然對她產生了一絲興趣,想要知道一直掩在珠簾下的,會是怎樣的一種麵孔。
“蟬衣,你……”
南凰戩還想再說什麼,但話剛出口,雲澈已是一躍而起,不緊不慢的落在了戰場之中,與西墟祈寒山正麵相對。
結界相隔,外人雖都看到南凰之中起了內訌,但無人知其因。而見到南凰的出戰者竟不是南凰戩時,所有人全部一愣,在感知到雲澈身上的玄力氣息時,一眾強者的眼珠子同時驚掉在地,有的甚至當場噴出一泡口水。
就連一直端坐不動,表情都鮮有的北寒初,身體也出現了明顯的前傾,似乎在確認是不是自己的感知出現了問題。
“雲澈。”他冷冷報上自己的名字。
“……”祈寒山愣了數息,隨之他的嘴角開始抽搐,緊接著整張麵孔都開始抽搐起來。
相當長時間的靜寂後,戰場頓時一片嘩然,在“五階神王”幾個字快速傳開後,更是哄鬨到近乎不可收拾。
南凰這邊,幾乎所有人都深深垂下頭,他們不用去聽,都知道戰場響起的是怎樣的聲音。
他們一定認為南凰瘋了……連他們自己都覺得南凰神君和南凰蟬衣一定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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