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跨越上馬,蕭染書掃了眼這一萬人,有好幾個熟悉的麵孔。
想成家的魯傑,喜歡小白臉的任紅……
這兩人都是輕騎。
她停頓了片刻,伸手合上冰冷的頭盔罩。
穿上這身鎧甲,她就不再是蕭染書,而是蕭將軍。
一聲嘶鳴,戰馬率先朝前衝去。
一萬人緊跟其後,在曆城大道上馳騁。
馬蹄震踏聲如雷擊大地,在本就安靜的城池中更為分明宏亮。
城內百姓不少都偷偷打開窗戶的一條縫往外看。
他們看到了那一萬輕騎,也看到了奔馳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
城內早已有徐仁堂的小廝悄悄傳消息,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了黑羽軍,也知曉了這支軍隊的主帥將軍。
她叫蕭染書。
她在造反。
不僅全體黑羽軍造反,現在整個曆州也在反,是板上釘釘的叛軍領地。
曆城一天之內換了主人,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領主死,張將軍歸順。
再就是大批黑色將士清掃城池。
變化太快了跟做夢一樣,百姓們心裡不踏實。
除了不知道源頭是哪的小道消息一個勁傳,沒人出來告訴百姓接下來怎麼辦。
他們應該乾什麼?有話事人不?有人管管他們不?
好在中午,一輛馬車入城。
王春毅帶著村民們趕到。
要說管理還是得老村長上,一來就先安撫百姓,大肆宣揚我們不是叛軍,是正規軍,曆州是正統皇室的地界,北騰的那個才是非正統。
雖然離譜,但百姓心裡一下子踏實了,他們是正統,自古以來都是正的,他們沒錯。
所有事都需要一個理由,你彆管對不對。
接著,王春毅再將那些個官員拉出來批評教育,讓他們一一表態,不服的嘎掉,歸順的繼續用。
然後選了個最順眼的當城主。
有人提出不是城主,是領主。
王春毅看向那人,摸著胡須緩緩開口“城主是城主,領主,是領主。”
官員們全體淩亂,一通解釋。
但老村長很強勢根本不聽,硬是要將兩者區分。
全新的職位,全部改掉!
官員們不敢反抗,可仔細一想這樣的分配其實更合理,領主和城主分開,避免權力過度集中。
城歸城,州歸州。
這樣,一州主城的發展就不會太過碾壓其他城池。
一上午橫穿容城和悅城的事,將來也不會發生。
唯有徐仁堂的幾名坐堂大夫表情一言難儘,他們懷疑王春毅壓根就不知道原先的城主和領主是同一人,純純瞎貓踩到死耗子。
接著就是展開一係列換血調任,看似亂七八糟,但莫名其妙的全安排好了。
最後,整個曆州重新運轉起來。
中途隻亂了一天,還是張武興跟城主打起來的那天。
在曆城歸回正常時,有一輛牛車駛向北城門,誰喊都不理。
牛車坐著的是兩個大人一個小女孩和一隻狼,牛車旁還有一名俊美男子邊走邊敲錘。
這個組合怎麼說呢,很奇葩。
尤其是在大戰當下嚴肅場景中,簡直跟開玩笑似的。
北城門的新上任衛軍想攔,眼下曆城正當最關鍵管理初期,誰也不許出去!
但關滄海緊急從後方衝來,一把將衛軍推開,衝著牛車幾人低頭行了個禮。
走,走吧,活爹們。
姬覺修一邊敲錘,一邊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冒“不、吃、”
牛車上。
白焰是高冷蒼狼,閉著眼睛誰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