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的某個枝椏,埃勒門城所化的果實。
虛空中程塵注視過來,就在程塵隨同蘇瓦加等人入城那一刻,這顆果實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埃勒門城,整個城市似乎停頓了一刹,一種高深、玄妙的無形枷鎖,破碎了。
就在這一刻,一位由無數光陰河與可能性構成的存在緩緩降臨,虛幻的身影從未知處蔓延而至,逐漸凝實。
其軀體龐大而渺小,大與小同時存於一身,既是無邊宏偉又是小巧玲瓏,整個身軀皆由水流和線條構成。
環繞糾纏的時間如水,濤濤不絕,河流上有光陰飛逝,流轉著命運與因果的氣息。
循著被觸動的因果,祂便要降臨於此世,此正是六階詭神——異塗川!
一途移塗點水光,光陰磨水硯磨川。
筆劃穿因勾代命,妙果殊途萬皈一。
宙光作水宇行鋒,因果鑿象運承尤。
三川九渠蜿蜒至,異曲同工彙海流。
異塗川正要從世界之外進入世界樹,降臨於埃勒門之上,程塵心念一動,虛空中一道恢弘的巨眼閃爍神光。
巨眼聚焦,龐大堪比星辰的眼中翻轉美麗而妖冶的形紋,瞳孔更是如萬花筒一般,繁複迷鎖映照虛空。
異塗川被巨眼鎖定,無法脫離空間的深境進入現世維度,此時隻如一道虛影遮蔽世界之樹的一角。
祂被攔住了。
異塗川身影微動,飛轉的光陰河蕩起漣漪,循著因果,祂找到了虛空的程塵。
“吾有因果示現,道祖何故截我?”
異塗川傳遞來毫無感情的訊息,標示有疑惑的情緒。
異塗川是一個隻有神性的神隻,祂隻遵循自我的規則。
“此界亡故已。”
為了達成目的,程塵當先便告知祂這個世界早已死亡。
果然,聽到程塵這樣說異塗川立即便有因果確定,祂相信程塵的話語,因此,這個世界死亡的果被定下。
異塗川的力量頓時自此刻蔓延,浩浩蕩蕩掃過整個世界,而後上溯到模糊的過去,延伸至不確定的未來!
這場鎖定因果的事件在世界深層掀起了巨大風波,所有接觸到法理的低階存在無不為此震撼與動搖。
六階的力量足以將普通世界搓扁捏圓,隨意拿捏!
一般的生靈感知到這種波動,就像普通人看到生存的星球突然成為泡沫,而後整個宇宙都被填到泡影中一樣。
荒誕!可怖!實在是驚悚。
世界樹之內,埃勒門,程塵待在小屋的第七天,因為異塗川的力量影響,世界的可能發生變化,一些平行的時間線發生了交集。
並且交集的影響迅速擴張,在時間線上飛速蔓延。
異塗川感知到這些,立刻便知祂被程塵算計,不過祂對此並不在意,程塵這也不算欺騙,這個世界確實是已經死亡。
祂沒有感性,程塵的做法對祂來說完全沒有問題,從另一角度看,這還是程塵幫祂完成了因果。
因果,因果,殊知是因生果,卻非是果成因?
程塵看到這一幕,對異塗川再次開口“你之因果已經完成,諸般餘變化由我代勞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