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天蒼,太難世事傷。
天一神太初,地獄邪神魔,眾生何?
天蒼,天蒼,多劫苦難傷。
天子將生,君將號令,赤海倒懸刀兵磨。
天蒼,天蒼,詭秘異靈生,神靈高高落!
天蒼,天蒼,黃昏日落,長夜將何?
————————
大神通呈象,神晶墜落現實,道器秉造化而生!
天蒼道器——神晶·三色碧方瓔,誕生!程塵一把抓住,頃刻煉化!
在這天地反覆的變化中,程塵執掌道器神晶,將深淵、天蒼、世界樹與黑蒼山脈徹底錨定為投影平衡的狀態!
自此,深淵高懸於天蒼,破壁侵襲於大地。
神晶威能收斂,程塵將之擲出定為世界之心,融於天蒼,穩定世界之變化,賦予其平衡!現實的法則與思想的自由相互製約。
待一切既定,程塵來到概念中被洞穿的世界之壁,天蒼山下。
天命視角中,一口漆黑的混洞在天蒼山山體底部,將整個千裡方圓的山根都遮蔽,讓天蒼山仿佛立於黑暗虛空。
這黑暗虛空即是深淵通道,入此可得見深海之側影——深淵。
在深淵入口之上,一尊如夢似幻的三麵體神晶像是微型山嶽在其中沉浮,鎮壓世界通道,釋放前所未有的絢爛光華。
與此同時,連接天蒼山的無儘山脈、水脈其深層本質正如同藤蔓,纏繞在整個漆黑混洞之中。
這是外界世界樹的根須映照,化為天蒼大地之脈,山脈水脈皆為其觸,因其根本為世界之樹,是以即使還未生發其也借映照之聯係化為真實。
天蒼世界原先的山脈、水脈皆是外界的世界樹根須。
即使是還未生長的世界樹也具有非凡之能,雖不具生化世界的能力,但聯通世界卻是輕易。
早在天蒼誕生之時,其便已將映照在天蒼的根須化作了真實。
程塵此前雖將山脈河脈摧毀掩埋,但其根仍在,並沒有切斷映照,也沒有摧毀世界樹根須,隻是將映照的現象抹去而已。
並且,在世界樹根須從映照聯係中延伸而來,所謂切斷與映照便無從說起,因為此時已不是映照,而是真實的世界樹根須。
話回天蒼山,此山對應的位置正是世界樹栽種之處,也即是說,此處是世界樹根須最為密集的所在。
因此,深淵聯通被洞穿的世界之壁後,立即就被世界樹根須纏繞封禁,卡住入口導致其無法擴張。
並且由於深淵直接從未知時空覆蓋深淵投影,而深淵投影並未成功融入天蒼世界反而融進了黑蒼山脈。
故此,深淵此刻也在黑蒼山脈山體之內。
但黑蒼山脈早已被世界樹根須紮成了天羅地網,所以,世界樹根須此刻不僅禁錮了天蒼的深淵入口,還纏繞鎖縛了整個深淵世界!
最重要的是,黑蒼山脈與世界樹已有大神通之因果,憑深淵與其中邪神幾乎不可能打破這雙重禁錮!
綜上所述,深淵,被程某人幾個簡單的伎倆直接綁在了這場不可能逃離的旋渦之中!
甚至於,深海也要在漫長的時間之後被拉下水。
真是一石不知道多少鳥!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一雙,兩雙,三雙不知多少雙眼睛在黑暗中睜開,大小皆有,遠近不明,飄忽難界定,叫人產生下一刻眼睛之主便要衝出之感,憑空增出一分難言的壓迫。
在程塵直視深淵之時,深淵也竟凝視於他!
“¥”
「吾等皆為罪孽,不容存世之物!吾等皆為神隻,永恒不滅主!」
晦澀混亂的神音隱隱約約傳來,程塵理解這些神靈,祂們隻是一群失了智的獸,隻會重複毫無意義的語言。
獨行者非神即獸,而祂們,是神,也是獸。
但祂們並非獨行!
吼轟!!天地中無聲的嘶鳴咆哮驟出,似有未知之物近來。
深淵之下,數不清的不可名狀之物衝向出口,神晶的投影登時爆發璀璨神華,浩瀚的威壓彌漫,大道之力瞬間在邪神衝擊之時鎮下!
宇宙開辟般浩瀚的轟鳴響起,無儘的神華四射,漆黑之氣與絢麗之華糾纏,相互磨滅,眾邪神遭受重擊,倒飛而退!
程塵揮了揮手,將揚起、震碎的漫天塵土與碎石散去。
道器與邪神對抗的衝擊餘波浩大,直接給大陸鬆了土。
陸地與水脈的生靈為此遭了殃。
神晶作為道器,鎮壓一個小小的深淵自是不在話下,隻是天地不仁,生靈在此時並不被世界優待,因此道器不會考慮後果。
天命視角,程塵的視線在世界樹根須停頓幾秒,此脈由世界之樹斷枝所化,而這斷枝早被汙染,其本身便是不祥之物。
若隻是邪神與深淵,其即便衝擊致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但若加上這遍布世界的脈絡天蒼墮化便是遲早之事。
於程塵而言,天蒼墮化本該如此,其誕生的環境決定了未來,這無足輕重,重要的是不能讓邪神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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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他心中已有定計,此時隻待稍稍完善便可施行。
“往生骸。”
神靈已是呼名有應,詭神便是不需神異,真名即神。
程塵身形不動,對著空蕩蕩的山石直接開口,呼喚詭神真名。
當即,一青年的身影虛空凝聚,化而為實,若有若無的歎息聲後,往生骸現出身形站到程塵身旁。
“我來了。”
往生骸滿臉無奈,這世界的生靈生了死,死了生,反複繁榮與滅絕,就是沒個好下場。
其每一次生都活不過一天,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連半個小時都無。
孱弱至此,甚至連自己如何死亡都不會知道。
往生骸雖比這些無知的生靈要好,但在上位大神通者麵前其實也好不過多少,亦是無力。
這世界的生靈,其生死本是於他如幻影,但此時往生骸若想謀劃些東西卻不得不借助這些生靈。
可天不允,命不達,勢不通。
不管他有什麼謀劃,待到生靈死儘便一切皆空。
上位大神通者不需做什麼手腳,隻需不認同他想要做的事,他便什麼也做不成。
尤其是邪道,隻是一個意念,一個想法,一點微不足道的排斥便足以讓草木皆兵,眾生皆敵,世界厭棄。
無可奈何。
“說吧,這次又是為何?”
程塵側麵斜睨,不予回答卻輕飄飄道“你好像不是很樂意?”
“不!我非常樂意!我就是您忠實的外掛,無所不能的係統!請儘情地使用我吧!”
往生骸畫風突變,懶散的臉上瞬間棱角分明,滿是肅穆。
程塵收回視線,緩聲道“我感覺你不樂意。”
“不!我很樂意!”
“你不樂意。”
“我樂意!”
程塵眼神一凝,緩緩轉頭對著往生骸,語氣微重,道“我說,你不樂意!”
“”
六階非凡,能辨吉凶,縱然過去未來皆被大神通者遮蔽,但往生骸卻仍舊能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事件走向。
可惜,有時選擇並不由己。
往生骸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與程塵對視幾秒,而後,瞬間暴起!
“他媽的!老子忍你很久了!老逼登,給爺死!!”
往生骸一巴掌驅風趕電直逼程塵麵門,口中叫罵,腳下更是無情,直踹向程塵下三路!
“嗬!”
值此危急之刻,程塵卻是撫掌一笑,麵露滿意之色,但下一刻,程塵瞬間震怒,大喝一聲。
“好膽!”
兩人俱是非凡之人,尋常將時間計以量子用,此時更是直接脫離時間束縛。
往生骸在瘋狂接近,而程塵卻淡然立處原地。
兩人一個無限前進卻總不得觸及,一個立定不動近在咫尺卻仿佛遠在天邊。
一時間場麵怪異非常,往生骸與程塵麵對麵的距離仿佛無限遠,無限長,時間與空間都在扭曲。
往生骸不斷擺脫時間束縛,速度早已超越界限,跨越空間,一瞬即是無邊,而程塵卻以思維加速,無限地製造時間,一念即是永恒。
兩人皆是以自身為參照,改變自己,脫離現實,但兩人此時產生交互,這參照便成了相對。
往生骸超越時間,速度以幾何倍增加,沒有極限,但程塵思維加速,時間無限細分,速度愈來愈快,亦是沒有極限。
程塵將自己感知的「時間」變成了真正的時間,感知的時間取決於自己,且由思想的速度決定。
客觀上時間不變,但隻要我感知的時間無限增長,隻要「下一刻」還未到來,隻要「我」能在感知的時間中運動,那麼,「下一刻」便永遠無法到來!
重新定義時間,時間即是我見,宙光即是我覺,歲月即是我思!我的感覺,即為時間!
心外無我,心外無物,我見我覺我思,我在!世界因我而明,時間,因我而在!
於是,往生骸本該在下一刻抵達的攻擊被無限分隔,時間成了將要跨越的距離,那是思念的速度。
這一刻與下一刻之間,在時間的過程中被分出無限的時間,而無限中的間隙又有無限。
這一刻,除非往生骸停下攻擊,或者程塵停下感知,停下思維的加速度加速,否則兩人將保持這怪異直到永遠。
刹那永恒,永恒即是一刹!
無儘的時間衍生無限的空間!時間即是空間!
虛空邪道,思想即是自我!思想無拘,體魄形骸便是自由!
程塵思想自由,此時自是當然諸行無礙。
於是,麵對近在咫尺的險惡攻擊,程塵淡定從容,換了個驚怒交加的表情,程塵再一次大喝!
“邪神!你竟敢襲殺於我?!我乃天地之神!我乃先天太初之道!我乃永恒不滅創世之聖靈!!”
“我乃道!我為光!”
“光不墜幽深!永世不滅!”
“道不受邪惡!永恒至高!”
“邪神!冒犯至高者,九幽黃泉血海沉淪!”
這邊程塵話到興頭,騷話不斷,連篇滔滔不絕,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那邊往生骸卻是再無法忍受這無恥行徑,怒極而笑,當即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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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你竊眾生之道以據神隻,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打爆你這極惡之魔呀!!”
兩人相互對噴,入戲忘我,戰至癲狂,一時間焦灼不下,難解難分,不覺竟已攻防三千回合!
回過神來,程塵咂了咂嘴,看著雙眼已經物理意義上著火的往生骸,程塵頓時發出一聲驚呼,而後便是一連串意義不明的慘嚎。
“啊啊啊啊!!!邪神!!你勾結地獄神魔,汙染世界靈脈!你不得好死呀!”
吼罷,程塵便發表最後的遺言——“你休想得到我之神位呀!”
在往生骸直冒凶光雷炎的神目中,程塵忽地散作煙塵灰灰了去。
裂分時間的思想一停,往生骸刹那便至,沒有過程,直接從原地閃到,但此時程塵卻早無蹤影,原地隻留下一尊光輪。
光輪燦燦,若日流華,神異非凡,妙法道玄,其中蘊含極儘強大的偉力,非真神不可直視!
這光輪正是天蒼界神權、三道大神通平衡之具象,也是程塵的腦後神光——先天三色太初日冕輪。
往生骸一來,這光輪瞬間便迎上將其接住,而後中心混沌大放光芒,往生骸頃刻沒入其中,被煉化,被融合,成為大勢的基石。
其詭神之力自「大勢」中溯回,投往時間之下,來到程塵融彙三道成就大神通之時,成為補足大神通因果的契機!
自此,六階詭神往生骸徹底成為程塵旗下先鋒,對抗「天」的中流砥柱。
先前玩笑般的對抗便是往生骸最後的脫身機會,但程塵卻不講武德,根本不給機會,以區區四階硬生生展現堪比六階頂級大神通者的能為。
若往生骸能在這般境況突破他的防禦,在那一瞬擊中,阻止他脫身,程塵便不會將他扔到與「天」的牌桌。
可惜,一步之遙,成為天塹。
程塵與往生骸消失之後,神輪飛上天空,無窮高處神輪頂舉深淵並灑下無儘神光,成為大日,成為曜陽,成為太陰。
深淵籠罩天蒼,黑暗的深處有目光,某時某地某人正在落筆,這一刻被其記下。
天蒼界太初隕落,神隻失格,時天地逆亂,秩序錯常,故道有悖惑謬失,扭曲怪戾,恒常久遠不複!
白晝無光,黑夜長明,晨昏蒙昧,大日昭昭。
陰陽逆極,晝夜顛反!
三星同辰,三色同輝,神權之證!
謂蒼色混沌之大日,謂玄都漆黑之耀陽,謂光明白夜之太陰。
是神太初,日月齊光!
鯨落之時,風暴大陸,黑蒼山脈,遙遙百萬裡之外十二道虛幻的身影佇立,虛空淩立,處九霄而風雷不加身!
此時,一位身負長劍的中年神情微動,似要動作,同行的眾人連忙開口,製止其意動。
“不要衝動,還不到時候。”
“此時我等入場必然卷進其中,將身不由己,不能抵達正確的時間。”
“不錯,三尊已定下因果,我等遵從即可,莫要橫生枝節。”
其餘幾人還未開口,中年便挨個兒瞪了眾位同道一番,不爽道“我是這般不曉得事理的嗎?”
過了會兒,提劍中年又道“蘇家小子突破封鎖,獨自闖了進來。”
這時,眾人連忙看向其中一位老者,紛紛開口道“莫急,這是既定之事,他不會有危險,不要擅自行動。”
“不錯,不錯,三尊已定下因果,擅自行動徒增變數。”
老者登時吹胡子瞪眼道“我是這般不曉得事理的嗎?”
他指著將長劍解下,提在手中的中年,叫罵道“你這廝是不是想轉移注意,趁我們不備偷偷出劍?”
頓時,眾人紛紛轉頭看向中年,隻見他兩手分執劍鞘與劍柄,摩挲不斷。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中年冷笑一聲,不屑道“你這老登,明明是你自己要搞小動作,怎的還汙賴起我來了?”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轉回老者,隻見其捏著一道術法正要釋放,此時被揭穿,正正被捉了個當場,一時尷尬不已。
這時,一位氣息凜然,一直未曾開口,周身凝肅之意令人壓抑的男子發話,隻見其隨手攤開越過三人,單手捉住老者,一把將其術法湮滅。
“將他兩個不曉事理的看好了!沒收作案工具!”
說罷,男子抓住老者的手一沉,頓時一股吸力爆發,將他兩隻手牢牢固在一起,而後又有一重意誌化作鎖銬,將其力量壓製,一旦使用便會觸動。
此時,那位執劍中年已被沒收長劍,幾個虎視眈眈的同道雙目炯炯有神,就這般盯著,似是想看他們還要如何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