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了戰場，凶神影響重新顯現。
程塵看係統的功夫，幾個領頭已經雙目赤紅，額頭青筋直跳。
“爘，不能再近了！”青銅戰士攔下眾人，向前方吼了一嗓子。
幾位領頭還好，尚能保持清醒，但眾追隨者已經接近失控的邊緣，繼續前進他們將毫無疑問喪失理智，有失去自我的劫難。
可勸告無效，青銅戰士驚愕了，看著衝在最前的巨錘戰士，一瞬間竟有種陌生感。
“為了天蒼！！”巨錘戰士，名為爘的領頭仍在咆哮，他心中的恐懼催使他前進，暴戾的情緒更是讓他想要毀滅“前方”阻礙——凶神。
“爘！作為部落征鈞，我們代表巫的意誌！你要致使部落衰亡嗎？！”青銅戰士預感不祥，前方的眾人明顯失去了控製。
作為被征召者，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脫離險境，明知事不可為，他們首先要做的便不是返歸戰場，而是保存己身，以待後續！
往返征戰已是足夠，青銅戰士怎麼也沒想到，爘竟真是衝著凶神而去，這太不可思議，完全令他慌張。
“我”巨錘戰士聽到部落衰亡，勉強恢複一絲神誌，但他仍在瘋狂，無法改變自己的行動。
“為了天蒼！！”重新失去理智前，巨錘戰士嘶吼一聲，毅然衝向了最近的怪異。
爘，預感到了自己的結局，也看到了身後追隨自己的戰士們的未來，他們將毀滅！
“為了天蒼！！！”爘的決意喚醒了眾戰士的一絲神誌，他們同樣作出了與爘一樣的選擇——在徹底扭曲，變成怪物之前，作為人，死在征戰路上！
青銅戰士與另外兩位領頭沉默了，他們身後的戰士也沉默了，這一切太過突然，意外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殺！！”下一刻，青銅戰士怒吼一聲，徑直衝向被轉化的怪物，其餘兩位領頭同樣衝出。
七千餘眾一齊廝殺，他們唱著蒼涼的戰歌，拋灑異類血肉，橫擊魔物戰鼓，為獲得認可的同伴送行！
“戰士當死於兵！”程塵亦為之感歎，即便被打成零件也有爘的一份，但他依舊為其舍命的勇氣折服。
在可主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選擇了赴死，為大義。
他們本可尋求生機，搏一個未來。
“天蒼！天蒼！”青銅戰士抓著程塵的顱骨，每叫一次便砸一次，將他當做了武器，生生砸爆了一隻又一隻怪異。
渾濁的血腥糊在骨上，流進骷髏，又被勁力清洗，狂暴的衝擊碰撞，程塵卻並沒有太多感受。
回到天蒼世界，仿佛打開了某種限製，無數陌生的記憶和知識憑空出現，像是頓悟了無數次。
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成長，許多能力自然而然被掌控，像是與生俱來，猶如本能。
‘隻可惜，所謂能力仍是空虛，並非我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記憶中有這樣經曆，自身力量磅礴，卻不能運用連自身力量都是如此，更何況來曆不明的東西。
不能掌控，不知由來與內在，完全是工具般，被強塞到體內，程塵隱約感受到，這些東西並非真正屬於他。
‘空有一身幻影。’程塵漠然歎息，不再關注這些機緣，而是站在更高的視角，從局外觀看戰場，仿佛被抓在手裡，被當做武器的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