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晚聽到對方要去圍觀升堂,便跟著一起去了。
她們到達公堂門外的時候,外麵聚集了一大群的百姓,有些胳膊上還挎著菜籃子,有些腳上的布鞋還沾著新鮮的泥土……但,他們各個都看得聚精會神,看得激動之處還會手舞足蹈,隻不過,沒有人喧嘩出聲。
她們兩個擠不進去,使勁跳都看不到裡麵的畫麵。
圍觀的百姓,聽到李酒商直言自己的繼室是因為有疾才會喜歡被人鞭打,都忍不住喧嘩出聲,對李酒商指指點點,在他們看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們看李酒商的眼神更加鄙視了。
見此,琵琶女婉芙和緒晚,她們忍不住和前排圍觀的人,打聽了公堂內的案情進展。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地將案件審理過程拚湊出來後,琵琶女婉芙忍不住朝緒晚投去了一個憐憫的眼神,緒晚的親爹和繼母,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能在他們手底下苟活下來,還能打個翻身仗,也是牛逼了。
緒晚陷入沉思,沒有注意到婉芙的眼神,她實在想不明白,她這個繼母平時和李酒商好得像是一個人一樣,在家中,連走路都要相攜相擁,黏黏糊糊的,現在繼母竟然跳出來,站在李酒商的對麵,是她耳朵失聰聽錯了,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癲?
緒晚決定去後院看看,她想知道這個繼母葫蘆裡賣的什麼酒!她布置這麼久的,對付李酒商的計劃,決不能被破壞了。
緒晚微笑著向婉芙請辭,表示自己不舒服,想回去歇息了,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返回縣衙後院。
她很快就找到了她繼母所在的房間,可惜進不去,房間被衙役把守著,她連稍微靠近一點,都會被叱喝。
緒晚心中著急卻沒有辦法,隻能聽從衙役的話,離開這裡。
離開之前,她看到一個俊雅的中年人,進入了那個房間,對方穿著主簿的官服。
謝玉硯剛進入房間,就看到李酒商的繼妻在調戲年過五旬的仵作,仵作看起來又無措又緊張。
“仵作老爺,妾這身上的傷,可都是李郎鞭打的,仵作老爺可要為妾做主啊。”
她柔弱無骨地要將整個身子倒入仵作的懷中,眸光魅惑又可憐,正常男子都忍受不了這樣露骨火辣的目光。
仵作自然也隻是一個普通男子,未曾見過這種場麵,被她蠱惑得全身骨頭都酥了,就差直接出聲答應,好生安慰了。
謝玉硯聽到這話,不禁大笑,“你想要仵作怎麼給你做主?具體和我說說看,本官高興了,也許就答應了。”
仵作聽到謝主簿的聲音,嚇得直接站起來,將懷裡的女子扔出去,他也是要臉的,重咳兩聲,拱手道,“老朽失禮了,老朽這就離開,讓老王過來驗傷。”
謝主簿揮手拒絕他,“不必,你留下,本官讓衙役走一趟,屆時你們兩人一起出驗傷文書,以示公正。本官可提醒你一句,黃縣令眼底容不下沙子,可不會像本官這麼好說話。”
老仵作自認有過,差點就著了這娘子的道,黃縣令的手段他自然是清楚的,對方上任第一天就把那些吃空餉的關係戶全部捉拿歸案,緊接著,中飽私囊和勾結外勢力的官員也都紛紛下馬,就連曾經在雲縣一手遮天的梁主簿,也沒能幸免。
雖然如此,但是如果硬要說謝主簿比黃縣令好說話,那也不見得吧,謝主簿雖然上任沒幾天,但是被他抓回來的嫌犯身上的傷,那可比被刑訊過的還要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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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老仵作雖然老了,但是眼睛不瞎,誰更狠更沒底線,他的心裡自然是清清楚楚。
王仵作是個而立之年的壯年男子,一身橫肉,他年輕時是個屠夫,後來為了娶老婆,硬是考取了仵作的職位。
仵作雖然是沒有品級的吏役,但是也是吃官糧的,身份地位比屠戶商販好一些。
因為曾經的職業,他上任當仵作之後,更擅長解剖,驗皮肉傷比較少,相對來說,自然是老仵作經驗更加豐富。
他一進門就敏銳的發現,這室內的氣氛不對,驗傷對象,已經趴躺在竹篾上,衣裙已經脫下,下半身用白棉布遮掩,露出後背那完整的傷痕。
李酒商繼室蘭姿,她心中十分不爽,要不是她來之前,被提點過,這雲縣縣衙的仵作驗屍手段十分厲害,她也不至於做出剛才那個舉動,她一邊憤恨這個姓謝的主簿來得不是時候,一邊怨恨那提點他的人,隻會說不會做,不幫她買通官府的人,她越想越氣,不禁在心中將那人大卸八塊,直罵對方是廢物。
王仵作進來時,老仵作剛剛好用軟尺量完了李酒商繼室蘭姿背上的傷痕,正在寫驗傷記錄文書。
王仵作進來後,聽完謝主簿的指令,二話不說,拿起軟尺就開始乾活。
椒香軟玉在他麵前,就像是一隻待宰的豬,他沒有為那玉體有過半點心動之色。
謝主簿對王仵作的表現非常滿意,這才是一個專業仵作應有的樣子。
王仵作,“這傷有三層,第一層呈現出青紫色或黑紫色是剛鞭打不久留下的瘀斑,發生時辰在六個時辰之內;第二層藍紫色瘀斑,則在三十六個時辰到四十八個時辰之間;第三層呈黃綠色的則超過七天,到半旬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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