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族認蠱,不認人。
謝玉硯趕到南蠻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
舊聖女計劃敗露,即使已經懷了教主的孩子,也沒能幸免,被押到祭祀場虐殺而亡。
而新的聖女,過於年幼,還沒逃出南蠻,就被濮西教教眾帶回,被教主宣判,她是卑劣的竊賊,偷走了聖女的萬蠱。
濮西教教主因為被欺騙、計劃被大亂,憤怒到極點,他在遷怒,他不想繼續采取懷柔政策,隻有鮮血,才能平息他的憤怒,他要新聖女匍匐在他腳下,跪舔他的鞋麵,求饒。
新聖女不願為他所用,更不可能求饒,當場吞金自殺。
謝玉硯趕不上救她,等他率兵殺入重圍,新聖女已經死去。
聖女死亡,她身上的萬蠱失控,蠱蟲從她的胸腔、口鼻,動脈飛奔而出,見血就咬。
那是謝玉硯此生無法忘懷的恐怖場麵。
蠱蟲先咬殺的是濮西教教眾。
這些教眾被蠱蟲咬傷後,就成了行屍走肉,無差彆殺人,隻要是活的,他們都會撲過去,蜂擁而上,像餓了幾百年的獵犬,將獵物咬死,啃噬獵物的血肉。
這不是最恐怖的部分。
當他們奮起反抗,砍下這些行屍走肉的頭顱時,當宿主死亡,蠱蟲就會飛出來,重新找到新的宿主,然後繼續寄生。
那裡成為活人的屍坑,蠱蟲宿主的自助餐廳,殺不完的宿體。
前一刻與你並肩作戰的友軍,下一刻,很可能就會變成,吃人的怪物,意圖撕咬下你的血肉。
人類和人類的信任值,在那場恐怖的戰役中消失了。
誰也不敢保證,現在交付後背的友人,下一刻會不會成為怪物,轉頭就吃掉你。
謝玉硯帶去的人,都是精英高手,武力值非凡,才華橫溢之輩,但是,他們大部分人都折損在那裡了。
在那樣的亂戰中,他們不是死在怪物的撕咬下,就是變成怪物,被砍下頭顱。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人,一個個死去,眼睜睜看著祭祀廣場上的活人一個個死去,但是蠱蟲卻沒有減少。
人類,不是蠱蟲的對手。
他絕望了。
他召集了剩下的人手,準備封閉那裡,將所有人一起燒死在那裡。
謝主簿光回想這些,就感到絕望和窒息,他仿佛依舊能聞到當時的燒焦味和火油味。
黃定洲的問話,喚回了他的神智。
謝主簿回過神,就看到黃定洲那關切的眼神,他冷漠地瞥了那竹夾上的蠱蟲,“彆輕舉妄動,將所有接觸過屍體的人,全部集中起來,不要讓他們接觸任何人,更不要離開這裡。”
黃定洲看出了他的嚴肅和深藏的恐慌,雖然有心探究,但,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黑麥,按謝主簿說的辦,你去召集人過來集合。”
謝主簿鬆開抓著對方胳膊的手,去接對方手中的竹夾,“去用鹽和醋沐浴更衣,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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