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界基地中。
原本回去取金影石的西釗卻正挨著雷電的刑罰,被鎖鏈鎖住的腕骨已經磨出了鮮紅的痕跡。
劇烈的疼痛已經使得他無法思考,無力的嘶吼聽來像是某種被拔出骨肉的凶獸。
冰兒被束縛住雙手,被迫跪倒在冰冷的地麵上。
“真是偉大的愛情,為了她,你們兩個居然要背叛我。”
鮮紅的電子眼中似乎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界王卡倫將手中的照片扔到地上。
“要不是我讓醜將偷偷跟著你們兩個,恐怕影界被搬空那天我才能發現你們的計劃,不愧是我養大的人,還真是青出於藍啊。”
“少廢話,你要打要罰都隨意,彆想再主宰我們的命運。”
終於忍無可忍的冰兒猛烈地掙紮了兩下,對著界王說出抗拒的話語。
是真心也是憤怒,十年以來,卡倫對兩人非打即罵,將他們當做毫無感情的棋子。
可惜,黑暗怎麼也侵蝕不了心向光明的靈魂。
但是卻在擁抱光明的前夕被這樣突兀地阻止,夢想破滅的滋味讓她已經徹底不想再作偽裝。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到現在還不肯清醒。”
醜將在一旁冷嘲熱諷著。
刑罰終於終止了一瞬間。
西釗抬起眸,看向走到自己麵前的界王。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最好給我想想清楚。”
芯片的副作用比想象中要強大,如果不是沒有選擇,他還真不想將原本還能思考的忠誠的屬下變成毫無意識的人偶。
“不用給我機會了,要是放了我,你隻會後悔的。”
西釗這麼說著,目光卻是看向地麵上的冰兒。
其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冰兒的心臟突然停跳了一下,想起兩人說笑時的話語。
“下次我就把電量開到最大,扛得住,你不就天下無敵了。”
“看你說的,那我要是扛不住呢”
恍惚的話語掠過腦海,她心跳的頻率漸漸提升,下意識地就開始顫抖著搖頭。
不行,這太冒險了,如果不成功的話,隻會讓他迎來最痛苦的死亡。
西釗沒有理會返回座位似乎在拿出什麼東西的界王。
而是繼續用箭矢一樣的目光看向冰兒。
他知道,對方一定能夠明白他的打算。
在冰兒被眼淚模糊的視線中,她看到西釗點了點頭。
尖銳的指甲戳緊手心的皮膚,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腿上用力從地上爬了起來,撞開了在控製器前站著的醜將,用肩頭將電量推到了最大。
醜將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呆呆得看著纏繞在西釗身上恐怖的電流,腦子裡轉過了一個念頭。
臥槽,這兩個人多大仇多大怨,冒死也要害死對方。
而台上取出芯片的界王則隱隱意識到了什麼,僅剩的那隻眼瞳不自覺地瞳孔放大,口中喃喃自語。
“雪獒”
是的,在那雷電之中,威嚴的銀白色鎧甲突然出現,覆蓋上西釗略顯清瘦的身體。
下一秒,就已經衝破鎖鏈的阻礙,來到了他的麵前。
但似乎召喚出他的人已經失去了思考的意誌,雪獒僅僅是掐著他的脖子將他甩到了一邊,就抓上目露驚喜的冰兒的肩頭,將她帶離了影界。
冰兒攙扶著似乎已經昏過去的西釗,打通了季尋的電話。
彼時,她正在一處畫展欣賞著一張稚嫩的畫作。
那幅畫用童話般的顏色描繪著一對兄妹的冒險之旅,使用中世紀般將所有故事脈絡描繪與同一幅畫作的方式,看來十分有趣。
她細心看著,沒留意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小尋,這麼巧啊?”
是有點熟悉的聲音,她抬起頭看過去。
——是張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