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的時候，正好看見少女坐在樓下的花園裡，捏著一朵小花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時間腳步反而有些躊躇，喬奢費猶豫了片刻，還是走近了過去。
“小尋，怎麼不回家裡，這個天氣外麵可是有不少蚊子。”
他在少女身前蹲下，臉上露出點溫柔的笑容。
很大隻的喬奢費突然湊到身前，季尋下意識怔了一下。
“在想一些事情。”
出乎他的預料，少女對他笑了一下，還頗為調皮地把花插到了他的耳邊。
“今天早上對不起，我夜裡做了個噩夢，有點沒緩過神。”
她雪白的皮膚在暮夜裡惹眼得幾乎要發光，襯著那張清冷而昳麗的麵容，像是跌落人間的精靈。
偏偏又這麼溫柔的和他道歉。
喬奢費心頭一軟，忽然覺得就算再被她冷上一兩天也算值得了。
他起身在少女身邊坐下，伸臂試探著把她抱進了懷裡。
“沒關係，小尋就算對我再壞也沒關係的。”
這樣的傻話倒是讓季尋突然想起了和他聲音相像的故人，她垂下眼睫，在喬奢費的肩頭輕蹭了兩下。
——仔細想想，他和吳剛都和總是很聽話的坤中有點相似的地方。
大概是突然有些惆悵，她也伸手抱住了喬奢費，聲音低落地開口，“你今天上來睡好不好，一個人睡好冷。”
少女的聲音壓低，清冷的聲線聽來有點像某種繾綣的囈語。
喬奢費愣了一下，有點驚喜地順了一下她的後背。
“好，當然可以了。”
那天夜裡，少女啃咬著他的肩頭，用近乎迷離的聲音詢問他，“我可以吃掉你的心嗎？”
喬奢費不明所以，隻以為她想要和自己玩點奇怪的小情趣，因此隻是笑著回答她，“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吧。”
沒有折騰太晚，雖然身體還有點不舒服，但季尋在上午就起了床。
喬奢費作為一個專業的理發師，顯然比之前世界那幾個總是笨手笨腳的男人和摯愛粉嫩款式蝴蝶結的李昊天要好的多。
她梳理了一下耳邊散落的碎發，“柚子姐姐又是很早就出門了嗎？”
喬奢費對上鏡中少女幽藍的雙眸，隨意地回答了一聲，“對，她最近好像都是很早出去。”
季尋眼睫輕顫了一下，心裡突然翻上了來點不妙的預感。
看她似乎神色不對，喬奢費俯下身，按住了她的肩頭，“怎麼了小尋，是哪裡還疼嗎？”
“沒有。”她微蹙起眉，“我想去畫室待一會，你不是還要出去嗎，不用陪我了。”
喬奢費指節收緊，臉上卻不動聲色，唇邊的小痣隨著微笑隱現，“好，我會早點回來的，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他沒再過多糾結，在少女柔軟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就轉身出了門。
季尋一個人在畫室裡待了半天。
麵前是飛影鎧甲在潘拉姆草原上隨意坐下的景象——正是夢裡給2712畫過的那幅畫的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