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珞珈聽從君青宴的,夜間就宣布了君青宴沒有活下來,連夜讓人支起了靈堂。
小皇帝剛死,攝政王的死對澧朝來說無疑等同於天塌了。
可這也隻是對於那種忠臣良將來說。
做戲做全套,君青宴白日躺在棺材中養傷,糊弄那些來吊唁的人。
雲珞珈把小念念送去了丞相府,讓人好生照顧著,並且交代所有人都不許跟念念說君青宴去世的消息。
君青宴假死的事情,雲珞珈誰都沒有透露,就連相府那邊都瞞著。
她白日就守在靈堂,不讓任何人靠近棺材。
夜間,君青宴就從棺材出來布置一切。
雲珞珈白日觀察著前來吊唁的人中是否有可疑的人。
太過於可疑的倒是沒有,隻是四皇子來的有些快,而且特彆想要靠近查看屍體。
四皇子是廢帝如今留在世上唯一的一個兒子。
他的封地雖然距離京都不遠,但是兩日就到,著實是很快的。
但也不排除他心裡著急,快馬加鞭,連夜趕路。
在看到君青宴躺在棺材裡的時候,他表現的很是傷心,還總往棺材邊靠近。
雲珞珈按照屍體給君青宴做了裝扮,一般人是看不出什麼名堂的。
伸手觸碰屍體是大不敬,他們自然也沒人敢伸手刦觸摸。
四皇子在這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此時已經要封棺了。
雲珞珈當著四皇子的麵命人封了棺材。
看著一根根釘子嵌入棺材,將棺材釘的密不透風。
四皇子流了幾滴眼淚後,離開了攝政王府。
這個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雲珞珈讓人關了王府的大門,遣退了所有人,吩咐影衛打開了棺材,將君青宴從棺材中放了出來。
這幾日,君青宴的傷已經養的好些了,沒有之前的虛弱了。
他被人從棺材扶出來,讓影衛重新把棺材釘了回去。
如今皇帝和攝政王都已經遇刺身亡,幕後覬覦皇位的人也差不多該浮出水麵了。
君青宴被雲珞珈扶著坐在一邊,掩唇咳嗽了兩聲。
雲珞珈轉身給他倒了杯溫水,問他,“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四皇子所為?畢竟廢帝就隻有他一個兒子了,若是你與小皇帝都死了,他會是最大的受益者。”
而且,剛才他明顯那麼急切的想要去棺材旁邊,去確認君青宴是否真的死了。
君青宴就著雲珞珈的手喝了一口水,眉頭輕蹙,眸光深沉的想了一會。
“這些年,我一直都讓人盯著老四,他每日吃喝玩樂,與以往不同,倒是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他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了。
雲珞珈輕輕撫摸他的背給他順氣。
君青宴止住咳嗽之後,才繼續說道:“不過也不能確定那不是偽裝,畢竟這件事的幕後受益者確實是他。”
“不著急,狐狸尾巴很快就會露出來了。”
君青宴眯起眼睛,眼底風雲湧動,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這次對方準備的十分的充分,祁盛寺中的和尚都被掉了包,內外配合,他們根本就是插翅難逃。
四皇子自幼就是個沒腦子的,吃喝玩樂倒是行,十足十的紈絝子。
若他不是裝的,那他絕對沒有這個腦子設計這場刺殺。
但他也沒可能不是裝的。
雲珞珈見君青宴看起來過於疲憊,提醒他先去休息。
君青宴暫時還不能休息,他需要布置好抓魚的網。
王府的人雖然都是經過層層考核的,但也不敢保證就沒有細作。
君青宴能夠完全信任的,就隻有雲珞珈和身邊的影衛。
“這幾日我不能留在王府。”
君青宴拉住雲珞珈的手,“珈兒,府裡這邊這些日子就辛苦你操持了,我需要你的配合。”
這次他不僅要抓住刺殺他和小皇帝的幕後黑手,還要將那些有異心的臣子都清掃乾淨。
他會用最殘忍的手段,震懾那些有反叛心思的逆賊。
若是仁慈無用,那他也不是不能夠做個暴君。
“你放心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府裡就交給我。”
雲珞珈摸了摸君青宴蒼白的臉,從袖袋中掏出了幾瓶藥和繃帶遞給他,叮囑他這些日子照顧好自己,按時換藥,記得吃藥。
按照規矩,君青宴的棺槨會在府中停放些日子,等皇帝入帝陵之後,他才可以入王陵。
國不可一日無君,最多等小皇帝下葬,新帝的人選便會浮出水麵。
雲珞珈猜測四皇子當仁不讓。
若是四皇子順利登基,那麼這幕後之人是他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