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46年8月22日。
八月的天氣就像一首優美的交響樂,陽光和微風在其中交替演繹,為人們帶來無儘的愜意。
朱由校與程衝鬥、石敬岩、曹化淳在長孫衛隊一個班的護衛下,一行人慕名到東直門大街新太倉附近的一家烤羊店吃烤羊。
烤羊店名叫味正香,老板是一位30多歲的蒙古壯漢。味正香正宗蒙古草原烤羊,肉嫩多汁,烤羊技術一流,生意非常好。
曹化淳提前安排了人前往烤羊。
午時三刻,朱由校一行來到味正香,味正香已經座無虛席。一行人坐了三桌,烤了三隻蒙古肥羊。坐下沒一會兒,烤羊就上來了。
朱由校看見烤羊,饞得口水直流。烤羊一上來,立即大快朵頤,吃得滿嘴流油,宮裡可吃不到這些美味。吃飽喝足後,朱由校才觀察起味正香裡麵得情形。
味正香隻有一間大廳,沒有雅間,消費平民化。大廳一共10來桌,全部滿坐,書生、官員、商人、販夫走卒各色人等都有。
大廳裡甚是喧鬨。朱由校現在就喜歡在這種場合裡吃飯,聽聽文人士子、販夫走卒吹牛打屁。靠中間一桌的一位商人模樣的中年男子正在侃侃而談。
朱由校仔細一聽,原來此人正在講述遼東努爾哈赤的趣事。
“話說努爾哈赤與兄弟舒爾哈齊兩兄弟一起打天下,後來努爾哈赤為了搶舒爾哈齊的女人,對親兄弟痛下殺手。先是誅殺了舒爾哈齊的兩個兒子阿爾通阿和劄薩克圖,後來又秘密殺害了舒爾哈齊,最後抱得美人歸。”
“哈哈,老顧,你可不要打你兄弟媳婦兒的主意,你兄弟經常跑遼東做生意,凶悍著呢。”
“你個老家夥,我講遼東韃子的事,你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這些事我還是聽我兄弟回來給我講的呢。罰酒罰酒。”
“好好,我認罰。”
……
角落裡一桌6人,身材魁梧,大約二三十歲的年紀,頭戴瓜皮帽。這個時節,吃飯時還戴著帽子,甚是奇怪。當聽到顧姓商人講起努爾哈赤的為女人殺兄弟時,有一人憤怒的起身,隨即被旁邊的人又拉住。
朱由校剛好看到這一幕,仔細打量了一下他們的麵貌,其中一人露出了一角被刮得精光的頭皮。
“女真韃子?”朱由校心裡嘀咕“d,膽子真大,敢跑到京城來。”
朱由校給曹化淳耳語了兩句,曹化淳秒懂,迅速借故離開去搬救兵。
朱由校站起來對著顧姓商人大聲說道“顧老板,你太孤陋寡聞了,努爾哈赤為女人殺兄弟全家,這些爛事在大明人人都知道,我還知道更深的內幕呢?”
“啊,小兄弟,你蒙誰呢。我可是才聽說的,他們都不知道。”
“我們家那一條街全都知道,我還知道努爾哈赤的四老婆烏拉納喇氏阿巴亥的事呢。”
朱由校說著,眼神掃視了一下大廳的眾食客,看了一下女真韃子一桌的反應。朱由校拿了一根筷子一隻碗,用力的敲了敲碗,大聲說道“各位老板、各位看官,聽我說來,聽我講,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努爾哈赤的四老婆烏拉納喇氏阿巴亥生了阿濟格、多爾袞、多鐸三個兒子。多爾袞、多鐸的生父實際上是努爾哈赤的二兒子代善,女真韃子野蠻未歸化,父子同妻、兄弟同妻比比皆是。”
朱由校掃視了一眼女真韃子一桌,繼續說道“這個阿巴亥不簡單啦,努爾哈赤的二兒子代善比阿巴亥大不了幾歲,一來二去,兩人搞到了一起。你們說這以後怎麼稱呼,阿濟格叫多爾袞、多鐸弟弟侄兒?多爾袞、多鐸叫代善二哥爸爸?叫努爾哈赤爸爸爺爺?哈哈哈!”
“弟弟侄兒?”
“二哥爸爸?”
“爸爸爺爺?”
“哈哈哈”
整個大廳笑得前俯後仰,女真韃子一桌已經有人沉不住氣了,但被一個二十出頭麵色赤紅,眉清目秀的年輕人拉住,看樣子是這一群人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