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太看見鄭欣慈走進來,問道“怎麼樣了?”
鄭欣慈這會兒還是很生氣,“以後我就管你跟我爹,其他人的事都不要來找我。”
何老太太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的閨女受委屈了。
要不是受了大委屈,她肯定不會這樣說。
何老太太歎了一口氣,“人老了就討嫌,你大哥他們是嫌我沒用了。”
“他們怎麼能這樣,你們二老幫他們帶大孩子,貼補他們,現在年紀大了,到了需要他們照顧的時候,一個個就變成這樣。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還是你跟我爹建的,我還出了錢。
他們要是太過分了,我就把他們都攆出去。”
何老太太被她這個大膽的想法嚇到了。
“這不成呀,你這麼一鬨,你們兄妹幾個不就變成仇人了嗎?”
以前她還是能管這個家的,但是年紀越來越大,還要照顧老頭子,她也就沒那麼多精力了。
兒子們年紀大了,孫子也快要結婚娶媳婦,老大媳婦想要做主,漸漸就不聽她的話。
她門兒清。
也就是現在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得靠孩子養著,就得看孩子的臉色。
“現在他們越來越過分,要是再這樣下去,早晚也會變成仇人。”
宋書寧已經給鄭老爺子紮好針了,現在留心盯著他,不讓他亂拔針。
見何老太太和鄭欣慈說話,她悄悄豎起耳朵。
養老這種事,還是亙古以來的難題。
“何奶奶,剛剛你們說這房子是你們建的,房產證上寫的是你們的名字嗎?”
何老太太“房產證,啥東西?”
鄭欣慈解釋道“就是房契,大城市在地上建房子,有房產證,證明房子是自己的。
咱們這兒起房子不是有房契嗎,證明房子是咱們家的。”
她這麼已解釋,何老太太就聽懂了。
“有,家裡有房契,寫的還是老頭子的名字呢。”
“既然這個房子是你們的,住在自己家裡,憑什麼還要看彆人臉色。
要是有人對你們不好,你們就讓他們搬出去,以後房子沒有他們的份。
誰要是對你們好,家產就多分給他們一點,就算為了家產,他們也得對你們好一點。”
何老太太傻眼,滿臉都寫著“還能這樣”。
鄭欣慈笑了起來,“就該是這樣的,大哥頂了我爹的工作,他們又都住著你們建的房子,怎麼能這麼對你們。
以後誰要是敢不孝順,你們就讓他們搬出去,到時候把房子租出去,還能收房租呢。
彆的不說,我醫院的同事就有想要租房子的,隻要房子空出來,我就把房子租給她。”
何老太太“不能這麼乾,把人趕出去,那不得被人笑話。”
鄭欣慈“你不願意讓人看笑話,那就自己受委屈吧。”
“誰家過日子不受委屈。”
話雖這麼說,不過何老太太還是記下了她們的話。
她手上有自己跟老頭子的棺材本,原本想著留一點給孫子娶媳婦。
現在想想這樣不妥當。
她還是把錢攥在自己手上,以後誰孝順,她就對誰好,看誰還敢給她臉色看。
她和鄭欣慈坐在旁邊商量,宋書寧則是盯著鄭老爺子。
鄭老爺子不老實,見沒有理自己,準備動手拔針,宋書寧眼疾手快攔住他,“鄭爺爺,您不能動。”
“你紮我做什麼?”
“我在給您治病。”
“我生病了?什麼病?”
“就是生病了。”
“你是醫生?”
“對呀,我是醫生,您看不出來嗎?”
鄭老爺子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搖頭,“看不出來,你一點不像醫生。”
“那我像什麼?”
“你像文工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