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寧還沒說話,王建良先著急起來,“娘,你彆這樣,宋醫生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你彆為難她。
你彆哭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怎麼沒法子,你才二十多歲呀,往後你可怎麼辦?”
老婦人泣不成聲,那年輕女人也紅著眼眶,不停抹著眼淚。
宋書寧不知道該怎麼勸他們才好,隻能紮好最後一針,自己離開,讓他們單獨相處。
他們現在肯定有很多話要說,自己在現場,估計有很多話他們沒法說出口。
不如自己先出去,讓他們有一個單獨說話的機會。
“半個小時以後我再過來取針,你們先好好聊一聊。”
宋書寧看向那老婦人,“大娘,你也彆太傷心了,保重自己的身體要緊。”
那老婦人用袖子抹乾眼淚,哽咽地說道“宋醫生,多謝你照顧我們家良子。”
“你彆這麼說,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她退了出去,留他們一家人說話。
出到門口的時候,她能看到那老婦人緊緊握住王建良僅剩的左手,不住往下掉眼淚。
無聲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退出了病房。
等過了半個小時,她再次進到那個病房,也不知道王建良跟她們說了什麼,大娘的情緒平靜了很多。
看見她走進來,坐在病床上的大娘站起身來,“宋醫生,麻煩你了。”
“你彆這樣說,我這次過來是給王同誌拔針的,你們坐吧。”
那老婦人和年輕婦人哪還敢坐,站在旁邊看著她拔針。
那老婦人看見她拔出的針有那麼長,心肝都在疼。
這麼長一根針紮進肉裡,該有多疼呀。
想到自己孩子受的苦,她忍不住的心裡發酸。
宋書寧把針取下來,消毒好了之後放進針盒裡,轉過身想要叮囑幾句,卻見到那老婦人眼眶通紅。
她解釋道“我給王同誌紮針是調理他的身體,讓他儘快恢複過來。”
那老婦人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宋醫生,辛苦你了。”
宋書寧看著她,忽然開口說道“大娘,我這人比較擅長中醫,我想給你診脈,你看看方便嗎?”
她很少主動要求給人看病,除非是自己相熟的人,她才會主動開口。
要是不相識的人,她一般不會這樣做。
突然跑到人家麵前跟人說你有病,估計那人會覺得是她有病,還會生氣。
老婦人聽到宋書寧主動為自己看病,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宋醫生怎麼會忽然跟自己說這樣的話,是不是看出自己身上有什麼病症?
往嚴重了想,是不是自己病得很重,所以才讓她看出來?
她的心猛地下沉,仿佛墜到深淵裡,雙腿也變得乏力起來。
她兒子才出了事,要是她再出事,還有誰來照顧良子。
宋書寧看見她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安慰道“大娘你不要害怕,我隻是想要給你診脈,並不意味著你得了重病。”
她雖然這麼說,那老婦人還是有些擔心,“咱們在這裡看嗎?”
宋書寧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王建良,讓那老婦人跟自己去推拿室,給她號脈。
那老婦人戰戰兢兢,不過還是把手放到了脈枕上。
宋書寧伸出手指,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壓到對應的寸關尺三脈上。
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放開手,查看老婦人的舌象。
“大娘,你肝氣鬱結的時間有點長,平日裡你是不是有氣都憋在心裡,從來不對外人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