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人和馬的生命損失,還在預期之內——尤其後者對匈奴而言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資源,他們能夠迅速補充。
調整心態後,嬴長青驅策戰駒,穿過遍布的戰場來到一座因堆積的軀體造成的丘陵之巔。他猛然勒住了韁繩,反手抽出寶劍,傲慢的視線掠過了整個戰場。
頓時,
無論是大雪龍騎還是效忠嬴長青的義渠人士、月氏士兵,甚至那些已經投降的匈奴軍民無不望來,熾熱的眼神齊集於嬴長青身上。
“必勝~~”
他用力揮動劍刃吼叫起來。
“必勝~~”
所有人同聲響應著。
所有人都有模有樣地將手中的武器高高舉起,聲嘶力竭地呐喊著,仿佛一群狂怒的野獸。唯有那投降的匈奴人,恐懼地望著嬴長青,猶如麵對神靈一般。
玉泉山腳下,清風拂過草地,牧群悠閒自得。這裡是最富饒的牧場之一,聚集了眾多大大小小的匈奴部落。許多年前,匈奴還隻是大草原上一個不起眼的民族,彼時的草原主人還是東胡。直到十年前,首位匈奴的大單於頭曼出現,統一了整個匈奴,集結各部力量,把東胡逐出了這片富庶的土地。自那時起,匈奴開啟了其霸主之路。然而沒人預料到,這片強者疆土如今會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自嬴長青擊潰匈奴左賢王的地盤,統計戰利品並迅速領軍深入以來,僅僅十個日夜之間,他就摧毀了多達二十幾個匈奴大小部落。數萬人的首級堆積成山,捕獲超過八千名俘虜。還有許多其他戰果無數。
部分重傷無力戰鬥的義渠人與月氏人被安排在了戰場附近療傷;大雪龍騎中那些身負重傷無法繼續出擊的士兵同樣暫留原地,因為他們不適合參加接下來更加快節奏的攻擊。而那些已經在月氏配備完善三重裝甲戰馬的人馬,很快將踏上征程直接攻入匈奴疆域深處。
目前的任務簡單明了用最短時間發動連環突襲直達匈奴核心腹地。此過程中所有受到突擊打擊的部落,要麼選擇抵抗到底,要麼轉頭服從於這位新興霸主。這種服從,當然是附帶有條件的承諾。
而在玉泉山附近的小型匈奴部落已被夷為平地之際,約有上千名拒絕屈服於嬴長青麾下的匈奴壯年男子被抓捕到一片廢墟中的戰車隊側;婦女、兒童和老人蜷伏在一旁,不敢吱一聲。他們隻能無力地凝視自己的丈夫或父親被捕。眼神裡沒有怨憤的痕跡,隻透著麻木。她們已習慣了這片土地上優勝劣汰的原則,婦女的地位與牲口相當無異。
每次遭遇衝突時,失敗一方麵臨的就是死或成為奴婢的命運;部落內的全部財產都會被贏家接管。匈奴婦女經曆了多次被擄走、交換身邊伴侶的過程;對她們而言不過是又換了新的生育容器。
現在,眼前的嬴長青對他們來說與其他入侵者並無本質區彆。當聽到執行"所有高度超出戰車輪子的人,一律執行處決!"這條嚴苛指令之時,所有向嬴長青宣誓效忠的匈仆人不得不舉劍向自己兄弟下手。一陣陣的哀號四散開去。"噗~!噗~!”“噗~!”
血光四濺,千餘柄銳利的彎刀猛然落下!千餘顆人頭翻滾落地,鮮血瞬間染紅大地。“下一批,繼續行刑!”
行刑隊伍中,一位年輕的匈奴人拿著彎刀,神情緊張地將其架在一名同族的頸項上。
“彆殺我……我不願意死……我不想死……”即將被斬首的匈奴人拚命叩頭哀求。
“我的兩個孩子才剛剛出世,如果我死了,他們會活不下去的啊。”
聽到這番話,行刑的年輕匈奴人臉上閃過不忍。
年輕人才成年不久,還未參與過大的戰爭,沒見過人性的冷漠。在營地被嬴長青突破後,出於生存本能他選擇了立即投降。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必須親手處置自己的族人,這是一個沉重的代價。
在舉起彎刀的那一刻,匈奴年輕人顯得遲疑未決。然而,並沒有人注意到在他前方那個一直在跪地祈求生存的匈奴人已悄然地取出了一把鋒利的牛耳並緊緊捏在手心裡,慢慢靠近了年輕人。
就在這個年輕人猶豫之際,死亡的危險正步步逼近,然而他毫無所覺。
嬴長青早已看出這一切,卻沉默著沒有示警。
有的人有些教訓唯有親身經曆過血腥的慘烈才會真正銘記。對於敵人懷有同情即是自掘墳墓。
既然決定義無反顧地拿起武器對準了同胞,那麼這些同胞就已經變成了最深的對手。嬴長青對不明白這一道理的人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就讓他去承受死亡吧。“去死!”
話落,那名匈奴男子猛力暴起,手裡的牛耳如迅雷疾風。
一抹寒光驟然閃爍,
轉瞬間,鋒利的刃尖已割裂開年輕人的頸部血管。二人距離極近加之年輕人心神不定。
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當場遭受致命傷害。“撲、撲撲!”